他缓缓转身，微笑着伸出手臂试图擦拭掉她的眼泪，尽管那只手臂让人看起来不舒服，尽管他的微笑会令人恐悚。

“傻丫头，你怎么就知道……我对你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关怀？”

方蕊芯忽然感到身体全部僵住了，只有心脏在热烈的跳动。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想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中。

“两年前我不做任何表达，只是不想让你被回忆绊住，无法向前。现在发现我错了，我想你已经是个大人了。我应该告诉你的我的心意，这样你才能走出这段记忆，展开新的人生。”

徐浩本还想再给她一个拥抱，但是此时的自己已经撑到极限了。任何鬼魂重返本体都要承受魂飞魄散的代价。

方蕊芯从徐浩的声音中感觉到了不妙。她上前一步将徐浩抱在怀中，却发现徐浩的身体变回了松垮的腐尸零落到地上。

刘小美在一旁看着，原本是因为惊惧而瑟瑟发抖，此时却莫名地流出了眼泪。

……

警察赶到现场时天已经微微放亮了。

高易天作为报警人，全程陈述了铁一般的事实。

首先他因为听说妹妹的学校里有人失踪担心妹妹的安危，于是和朋友一起赶来保护妹妹。结果今天恰好是第三个人失踪的日子，他便把妹妹带出学校以保证妹妹的安全。

之后，大家在学校围墙外面偶然发现通往山里的小路，便沿着小路走到终点，发现了两个失踪的女学生。

那个时候，他断定罪犯必然会带着第三个女生来到这里，于是守株待兔，结果等了两个半小时，果然看到石校长扛着刘小美出现在这里。

石校长凑齐三个学生准备对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大家本来想要冲出来制止，结果却发现地里冒出一具尸体，石校长惊吓过度慌乱中和尸体打了起来，结果和尸体同归于尽。

在警方看来，高易天的前半部分陈述有板有眼，条理清晰，值得信服，但是后半部分陈述却荒谬至极，甚至可笑。

但是，其他在场的所有女生都做了相同的陈述。

不仅如此，女生们还表示他们只是在寝室睡觉，结果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石校长带出了寝室。

经法医鉴定，石校长因为头部反向扭转过度导致颈椎断裂而死。

而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脚印也能够说明石校长的到来确实要比其他人的脚印晚出现的。

另外地上的尸体确实无法解释，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挖掘工具，手指也都十分干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尸体自己出来的可能性更大。

综合现场人员的口供，石校长的死被暂时定义为意外死亡事件。

高易天唯一担心的是痕检科的人会发现地上的诸多脚印中，有一个脚印无法和现场的人对上号。不过好就好在方蕊芯的脚印并没有被发现。

“还是说……方蕊芯的脚印压根就不存在？”由于方蕊芯见到有人报警第一时间逃离了现场，高易天无从知晓她的去向，也没办法将手中的怀表交给她。

这个怀表是从徐浩老师的身体上掉下来的，时间已经停了，但它的意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