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心道士微狡猾,要不是父亲来了,士微还不知道怎么砸自己的场子呢。士颂此时却不好告状,免得自己落得个不尊敬兄长的恶名,只好道:“今日是要给父亲一个惊喜。呈上来。”
赵忠便递上来一等竹纸,周发在边上盛着笔和墨,士颂道:“这是颂儿造出的的纸张,还请父亲为今日聚会写一个序。”
旁边又有人给士燮周边几个中年文士献上了同样的一套纸笔,邀请他们入内。士燮边走边说:“这却是一件好事,这纸张不错,却不知价格几何?”
士颂道:“父亲和几位大人想用,尽管和我要便是,还谈什么价格。”
众人边走边打量着纸张,都爱不释手。
进得大厅,士微见士燮微微皱了眉,便不怀好意道:“五弟若居于此,也未免太清苦了一些。”
士颂道:“父亲,颂儿尚且年幼,如何使的金碧辉煌的奢侈之物?我愿做一陋室铭,为今日聚会抛砖引玉。”见父亲点头,士颂便取来纸张,唰唰写好之后交给父亲。士燮看后眉头松开,却递给士微道:“你读给大家听。”
士微接过来,读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孔子云:何陋之有?“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士燮道:”颂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口气大,谈笑有鸿儒,你哪来的鸿儒,就你们这些人吗?“
士颂道:”今日父亲与诸位大儒莅临陋室,不就是谈笑有鸿儒吗?“
随行而来的文士们纷纷笑道:”公子过奖了。“
士燮道:”嘴尖舌利,文章倒是有进步。我看这会馆就叫陋室好了。“
士颂却是道:”好,把牌匾挂上。“就见有下人抬出牌匾出去挂上,上面正书”陋室“二字。
士燮笑道:“你却是早等在这儿了。今日吾儿作一陋室铭以言志,我也要作一序,不如今日大家都在这竹海中写篇文章,集结在一起叫陋室集,作为给颂儿会馆落成的礼物,诸位看如何。”众人纷纷应和。
士颂道:“那请各位不吝文采,小子纸墨奉上,以示心意。”
下人们便将大家分别引到各个房间中,众人三三两两畅谈挥墨,好不自在。
等到了午时,众人纷纷走出来,士颂道:“小子在竹林中准备了竹饭,请各位赏光。”
穿过一条小径,只见林中空地上竹桌、竹凳、竹碗、竹筷,连饭也是装在竹节中盛上来的。士燮道:“今日倒是全竹宴,上午又在竹屋用竹笔在竹纸上写文章,也真是一件趣事。”众人纷纷感叹。
临走时,士颂将抄录好的《陋室集》连带之前给众人的纸笔一起装好,每人一份,说道:“诸位今日莅临陋室,蓬荜生辉,无以感谢,只好送些雅物,留作纪念。小子不才,在城东的竹颂轩便有今日所用竹纸出售,以供各位挥洒笔墨。”众人寒暄一番,便各自散去了。
赵忠却将士颂拉到一边,说道:“早上我来时便遇到在城东招工的丁秀,他让我问你,竹纸定价几何?”
士颂想了想道:“你去通知丁秀、周发,晚上到我府上,晚上有些事情一起商量。我已知会了士玥,晚上你也来。你把剩下的纸拿上给丁秀,让他派人送一些到那些读书人和生意人府上,也算是一种推广。“
士颂无事,便到各个生产点去逛了逛,到了砍竹子的地方,发现才两天的功夫,竹林边缘就出现了一块数十亩的空地,士颂突发奇想,便把竹林这管事的周发叫来,说道:“我们烧石灰、烘干纸张都产生了大量的草木灰,不如我们把草木灰撒到这些空地上,稍微犁下土也可算是中田了。”
周发道:“莫非是公子想要卖地?”
士颂摇摇头道:“非也非也。算了,晚上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