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颂第二天便特意将交趾日报前前后后翻了一遍,没觉的有什么改变,又把前几日的报纸找来,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同。
第一页自然是中央或中央领导有什么新的动态,不,应该是士颂他爸的衙门或者他爸有什么新的动态,这篇文章都是从士燮的从事(就是秘书)那里直接拿过来的。这是士颂早就和父亲商量好的,毕竟自己的日报是“交趾日报”,那在后世都是由党委宣传部直接管理的。虽然士燮可能还没有清楚意识到舆论的重要性,但是尊重官府是必须的。
然后就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士子们写的文章,文采不错,就是读完了也不知道作者想要表达什么。不过,士子们要表达的主要就是自己很有才华,曹操啊,孙权啊,刘表啊,当然,包括士燮啊,快请我当官吧。
剩下的就是更没有营养的广告了,比如某某大商新从荆州购得美婢数人,欢迎选购,又比如新到蜀锦数百匹等等。
最后本来还挺有意思的连载小说版块,最开始是士颂自己供稿的一篇中篇小说,后来一些没正经事的文人骚客也向报纸供稿,不过士颂小说看的多了,士颂觉得那些小说还没广告有意思。至少,那描写美婢的广告还是让士颂很是心驰神往了一番。
士颂认为可能是田括新上任的缘故,还没来得及有所改变。于是第三天,士颂又特地找来报纸,看着还是没有什么变化的报纸,士颂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就是现代的报纸除了多出这个时代没有的娱乐八卦,也没有什么有营养的东西,这个田括确实也干不出什么花样来。
于是士颂就把这件事抛在了一边,开始认真准备七月三十号的两场考试来,当然士颂准备的是试卷。小学毕业考试的试卷代数和几何、常识部分都很好出,但是文学和历史的题目就难了。士颂自己就不怎么会写文章,考写作不是考学生,而是考士颂这个出题人和阅卷人。士颂想来想去也只好继续拿默写题充数。历史题是根本没东西出,《春秋》就那么一两万字,就记载了二百多年的历史,每个历史事件不过一两句话,士颂觉得考某某事件发生在某某年这种题目实在没意思,还是用简答题看看学生们对历史事件的认识吧。
士颂还重点关注一件事,就是自己的二百五十人除了训练一千人的新兵和自己日常训练外的时间都轮流到士玥那里上课。士颂觉得自己的教育太失败了,这次士颂亲自带队,监督那些大老粗们学习。士颂甚至威胁道,要是他们中间这次考试还是没有足够的人通过,士颂就从学堂调那些娃娃当他们上司。
于是,当学堂里的娃娃在上面讲课,讲台下却是一堆大老粗,而时常大老粗们会突然聚精会神起来,具体原因当然是《教室后门的那张脸》。
于是到了七月下旬,士颂这些天没事就出现在教室后门,或者去看看学堂那些娃娃摇头晃脑的念书,或者到印刷厂看看那些士子们又写了什么文章拿来印。但是,这天早上,士玥手里拿着一张纸惊慌地跑过来,说:“不好了,你交给我的那个田括跑了!”
士颂放下手上的文章,惊讶道:“怎么回事?”
士玥把手上的纸递了过来,说道:“你自己看。”
士颂看了看,却是称接到家中母亲病危的消息,急着回家。士颂皱了皱眉,不知道这个田括到底是真有什么急事还是自己跑了。
士颂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跑了。”
士玥道:“五哥,我还不知道。别人说他是今天早上走的,那时我就在学堂,他就是再急,也会顺路到我这里告辞。而且,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一个人走的,走的也不匆忙。”
士颂道:“那肯定是他自己不想在这里呆了。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弄的人家呆不下去了?”
士玥双手抱胸:“五哥,我没干什么,倒是他干了什么。”
士颂仔细看着田括的告辞信,说:“继续说。”
士玥一把夺过士颂手里的信:“有什么好看的。他第一天来就说报纸第一页的文章文采不行,他要重新修改。那些编辑们说是五哥你这篇文章从父亲的从事那儿拿来是怎么样的就是怎么样的,不能改。后来就闹到我这儿了,我还是一样的意见。后来,他又和那些编辑们又吵了几次,不过都没有成功。”
士颂盯着士玥:“你的那些编辑都是什么人?”
士玥哼了一声:“还亏你说他是纵横家,嘴皮子特厉害,结果连我的学生都没有说过。也不知道你眼睛怎么长的?”
士颂咳了咳:“好了,我不是被他的师承吓到了嘛,鬼谷门生,看来可能不是家学渊源,只是野路子。只是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鬼谷子整本的书。”
士玥道:“管他呢。”
士颂脸色一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首页的文章一个字都不要动吗?”
“五哥,知道知道。不就是文章是老爷子的从事写的嘛。”
“还有吗?”
“怕改动之后,那些从事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