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而笑。
二人解决了过关问题,便入席赴宴。士颂好奇道:“像姜大人这样的正直之人,恐怕来历不凡吧?”
姜文摇摇头:“不足道齿,倒是公子是世家大族啊,令人羡慕。”
士颂见姜文不肯说自己来历,只好转移话题:“姜大人被派到如此偏远之地,朱太守怎么舍得呢?”
姜文笑道:“公子也是有趣,把钱给别人搜刮还要赞扬。”
士颂哽住了,道:“只是大人以国家法度为大义,又以交情时间作为小利,我是不得不服啊。”
姜文道:“世家公子或是奉守礼教,或是不以礼教为事,只是公子怎么对国家法度似乎另有看法?”
士颂反击道:“大人不也有看法吗?不然何以高抬贵手?”
姜文道:“我只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
士颂道:“吾亦如此。”
士颂又讲:“法令不明,自然法令不行。我既为大汉臣民,自当谨遵法令,又为来往商旅,自当追钱逐利。”
姜文反击道:“法令不行,自然法令不明。我为大汉命官,公子为大汉商旅,一个当执法清明,一个当遵守法令。”
士颂摇摇头:“不说不说了,我们喝酒。”
士颂和姜文最后不欢而散,士颂回去后才明白姜文的意思。
法令不行,不就指的是自己这类世家大族吗?袁家四世三公,割据一方,荆州刘表不也要取荆州大族蔡氏之女吗?这些人不行法令,国库税收收不上来,自然就要加税,不就法令不明了吗?
士颂连夜便跑到都尉衙门,却见姜文早已扫塌相待了。士颂一下子便明白了,姜文是早知道自己回来,便拜道:“小子不识君子,还请大人教我。”
姜文将士颂扶起,道:“此前我却是不好说明了,没想到公子自己想明白了。”
士颂道:“大人小瞧我了,我虽为世家子弟,但仍知有国乃有家。若不是世家大族割据地方,世道如何会到如此地步?”
姜文笑道:“公子奈何对家族如何忿懑,若公子为父亲,当知为家长之辛劳。”
士颂激动道:“若能政令自朝廷出,便无战事,百姓流离失所,难道世家大族不应该为诸侯割据负责任吗?这是北方匈奴衰微,若不然,我等汉人尽为胡人奴隶!”
姜文道:“此事不应作如此解。公子行商贾之事,他日娶妻生子,难道不愿意子孙富贵吗?世家大族,人之常情,又有何错?”
士颂不解,想想又觉得有道理。士颂是一个中央集权的大一统国家的支持者,绝对不容忍国家四分五裂。但是,家族想要常盛不衰也并非什么错事。那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呢?
就在士颂和姜文争论的同时,士微的进贡使团也历经艰险,过灵渠,顺湘江而下,去往荆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