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怕痛!不然早就自己割了!真是造孽的命,好不容易爬上窗台准备跳下去摔死,结果还被你个龟孙给踢回来了。”闵小怡斜眼看向背靠茶几的姜仔,“你不是杀人如麻吗?你那把猎刀不是见过血吗?”
姜仔被闵小怡一通扫射,现在脑子里还嗡嗡嗡的响,没有多想便如实招来:“我割开过自己手不得行嗦?”
“哎呦真是笑死个人了!”闵小怡笑得身体一抽一抽的,手指着姜仔笑得都快接不上气:“就你还十恶不赦的悍匪?球本事没得还敢学别人绑票,过几天就只有给牢房送人头的命!杀人如麻?你怕是只杀过自家娃儿哦……”
“你日妈嘞……”姜仔咬牙瞪向还在抽抽笑的女人,但一想自己的卡宾枪肯定输出不过加特林,只好活学活用网咖里听到的话:“我告诉你!嘴臭一时爽,全家……”
“一直嘴臭一直爽!咋子安?嫌老娘话多听到不舒服哇?那你来杀老娘啊!杀我啊!”闵小怡打断姜仔,还嘚瑟的把脖子左扭右扭。
“你日妈真以为老子不敢杀人嗦!”姜仔怒目圆睁,拍地而起,拿上掉落的猎刀,将冰冷的刀身贴在了闵小怡的雪白脖颈上。
姜仔鼻孔如气泵般喷吐着热气,闵小怡额头垂下的刘海被不断吹拂,她缓缓转动脑袋,低下头看了一眼姜仔拿刀的手,忽然鼻腔传出几声抽泣声。
“呵!”姜仔趾高气昂的笑了,“妹娃!现在晓得怕啦?刚才你不是很猛蛮?你再凶老子两句安?”
“我哭是因为你的智商!”闵小怡用手指戳了戳姜仔拿刀的手,“锅锅!你麻烦看一下,刀拿反喽!”
“老子……”姜仔此刻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将刀锋换回来,然后再度抵在闵小怡的脖子上!血丝从刀锋与肌肤紧贴的地方溢出,二人此刻四目相对,除了越发粗重与急促的呼吸声外,再也没人能说出话来!
吱呀,木地板发出声响,有人动了。
“哎呀,算了算了!我们就莫要再惹事了嘛!”坨坨上前将姜仔抱开,看出闵小怡身体有恙的他碰了碰女人的腿,“你这儿莫法动了?”
“废了,残废了!除了肩膀上头,下面都没得知觉了。”闵小怡幽幽的叹了口气。
“所以说,这个命哦!姜仔你去坐到休息哈,大家都是苦命人,都是苦命人!就不要闹腾了。”
坨坨将闵小怡抱回轮椅上坐好,将点滴管接上一直插在女人手背上的输液针孔后,他还很细心的从卧室里抱一床薄被子,给闵小怡盖好。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我虽然命苦,但我不得去犯法!老娘清清白白,死了也不得下地狱!”闵小怡不屑的瞥了姜仔一眼。
“你也莫说了,莫说了!”坨坨给闵小怡捂着被子,“你要真是一心求死,刚才姜仔拿刀抵到你脖子嘞时候,你自己动一下就得行了,既然没选择动,那就好好活下去嘛。”
“你放心!遇到你们两个憨贼,我肯定要多开心几天,等到你们都被抓了,我才得去想其他嘞。”闵小怡已经不知道这是今天第几次笑了,但肯定比她瘫痪之后笑得次数多。
“对嘛!对嘛!人生有个盼头就不会想去死。我只要一想到能够娶星星妹妹回家,我浑身就充满干劲。”坨坨蹲在轮椅边上,双手托着下巴,像一朵等待太阳灌溉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