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客厅人少，只有武松三人和张菁在此。武松苦笑摇头，对掩口轻笑张菁说：“小姐可识得小乙？”

张菁放下袖子，眨了眨眼睛：“小乙？”

“燕青。”

“哦，他是四时苑的账房。”

“账房？”

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武松转头与张顺对望一眼，笑得欢畅。张顺笑道：“小乙哥风流浪子，定是看上了此间哪位女娘……哈哈。”

……

待到燕青过来，他迎着张菁戏谑的目光，摊了摊手，随后拱手与众人见礼：“武二哥、张顺哥哥……”倒也没理坐在旁边抬头望屋顶的李逵。

没有人提他为何不辞而别，张顺笑着问：“小乙哥可是看上了这里……”

说话间燕青猛地挥了下手，打断了他的玩笑，转身望向张菁时话语凝重：“张姥姥，此时杭州知州姓甚名谁？”

“蔡鋆……蔡京四子。”

站在当厅，燕青皱眉想了会儿，还真不记得蔡鋆还有什么记载，看了看眼前几人，燕青又问道：“张姥姥与蔡鋆……有仇？”

张菁咬了咬嘴唇：“那时候他不在杭州……”

武松在那边想说什么，却也被燕青打断：“武二哥，有事请你们帮忙。”

“何事？”“自家兄弟。”武松与张顺接口而言，李逵也搭上了腔：“谁理你的鸟事！”

说实话，真没想到会遇见他们，更没有打算让他们帮什么，只是若不给他们找点事做，将他们支开，西湖旁边的宋义士武松之墓大抵就会有了。

方才一直在想武松为什么会来杭州，为什么会认识张菁，要说这时候交通不便，他从北方来此再遇熟人的几率委实不大，哪知还是被他们碰上了……到得此时才豁然开朗。

武松来拜访张菁，灵雨说张菁一家是被蔡京害死的，谢沁无意中提过新任知州是蔡京的儿子蔡鋆，后世曾有说法武松是刺杀蔡鋆后被抓入大牢折磨致死的，西湖旁有座宋义士武松墓……这些事联系在一起，武松难道是为了张菁，身死杭州？

《水浒传》终究是小说家言，做不得准，但燕青看得太多，竟然以假当真了。

暗自对张菁的印象有了改变，燕青望着那边浅笑晏晏的女子，露出了八颗牙齿：“是张姥姥请武二哥来的吧？”

“没有。”

张菁的表情不似作假，武松也在摆手：“多年未有联络，小姐怎能找得到我。”

“哦，那便是你自作主张，或者是张菁顺水推舟……说不定还会害死张顺和李逵这个傻子……”燕青心里想着，随意说道：“前两日惹上了朱勔的儿子朱瑞，想想如鲠在喉，左右哥哥们无事，替我杀了他回梁山吧。”

他说的轻松，张菁的表情随着他的话变得十分精彩：燕公子，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