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总是用现在的眼光去评论以前那个年代某些事情时,总会有失偏颇。
就如同一个小故事中,小男孩问妈妈,那个叔叔为什么不送阿姨去医院只是抱着她哭呢?
撇去剧情需要等等,真正处于那种年代,除了抱着哭,还能够做什么呢?
就像此刻的众人一样,眼睁睁看着年轻的生命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
如果他只是什么也不说就死了,估计众人也只是看一眼,
哦,死了!
最多将其抬到边上,继续走路。
可随着他的那句感人肺腑的话语,瞬间触动了在场之人内心的那丝情绪,伤感不已。
将他抱住的男人擦了擦眼角,皱纹堆积的沧桑面庞上露出坚定的神色,呢喃道:“孩子,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带你回去。”
说着,在众人的目光下,毅然决然的将年轻人抗在了肩上。
他的做法固然值得赞许,可面对当前所处环境而言,无异于让自己离死亡更近。
不过他默默地向前走着,不再说话。
他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儿童丢掉了性命,可是河水湍急,他的孩子再也没能上来。
前路未知,死亡的威胁不仅仅来自外部,还有地狱的大环境对于一众活人身体的排斥。
地狱无处不在无影无形的雾气时时刻刻都在随着呼吸进入身体内,对于地狱的生灵而言那是如同空气对于人一般重要的物质,可是对于此刻的众人而言,却是致命的毒药。
队伍还在向前走着,白霖依旧走在最前方带领着对于前行。
那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固然让人感动,却也不值得伤春悲秋,倘若不尽快找到出路,那么这里所有人都会步那个年轻人的后路,没有一个例外。
枯树林一望无垠,白霖特地选了一个较高的位置观看,仍然看不到尽头,这让他有点绝望。
更何况还有那越来越急的战鼓声如同吹命符般敲在众人心里。
白霖下意识掏出烟,砸吧一支在嘴上,却没有点燃,眉头始终不曾舒缓。
无论怎么看,自己这一干人等似乎都没有活路。
向后望了望,众人随地而坐,尽量恢复着体力,而那个年轻人的遗体则是被另一个人放在树上靠着。
似乎是形成了默契,众人各自负责背负一段路程。
白霖惆怅的微微摇头,看着前方,心里涌出一股绝望。
用内衣包扎伤口,露出大半酥胸的女人来到白霖旁边挨着坐了下来。
看了看白霖一脸愁容,又看了看没有尽头的枯树林,没有说话。
其实众人心里都很清楚,当他们从大队伍里脱离而出时,就意味着距离死亡更近了。
即便是这样,他们还是站了出来,随着白霖这支小队伍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这无生之地。
或许有人觉得傻,觉得蠢,可他们就这样做了,只是不愿意委屈了自己,哪怕转身即死亡,也在所不惜。
如果没有地狱塔,他们所有人早就死了,能够再活着是一种天大的幸运,相当于重生了,何必再委屈自己呢?
上辈子蝇营狗苟,为了生活,为了家人,为了前程,为了无数个数不清的东西委屈了大半辈子,没有谁的脊梁生下来就是弯的,若非生活所迫,哪个不愿意挺直腰杆做人?
如今有了重新活一次的机会,还拥有了常人不具备的能力,难道还要活得像从前那么窝囊?
于是,他们选择了从心,他们选择了面对死亡,他们选择了如同苦行僧一般的历练,
哪怕不成佛,我也不做魔!
就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烟头被白霖咬得稀巴烂,终究还是点上了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