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贵族喝完马奶酒,将手中的陶碗一摔,厉声道:“都是那该死的魏礼,如果不是他怂恿单于抽走某等部落内的精锐,某等何至于如此不堪。”
“够啦!”
拓拔盖浑浊的眼珠子突然一瞪,颇有几分虎威彰显,喝道:“单于决定并没有错,如果不是单于提前把精锐抽走,你我纵然不会败的这么惨,与田晏也不过是两败俱伤。损失还是我们胡人,对他们汉军来说损失微乎其微,明年还会再征,你我还能挡汉军几回?”
一时间鲜卑贵族皆不再言,西凉羌族的遭遇还未远去,羌族年年乱,大汉年年派兵征剿,几十年下来,早已没有大部落存在,更别提统一羌族。
和羌族比起来,他们鲜卑还是好的。
“只有一战把他们打痛了,打怕了,他们才不敢再出塞作战。”
拓拔盖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不然大汉年年打,年年打,大鲜卑早晚有一年被打的支离破碎,如匈奴一般。”
“大人所言极是。”
拓拔盖的威望可是数十年征战及站对积攒出来的,在座的不是他的晚辈就是他提携过的。
故此西部鲜卑在田晏的全力打击下虽屡战屡败,还能屡败屡战,不似东部鲜卑,鲜卑大人被夏育一战而灭,东部鲜卑分别在素利、阙机、弥加等几个大帅的带领下各自为战,简直是不堪一击,连像样的决战都没有。
而中部鲜卑,臧旻遇到的都是正在迁移的鲜卑部落,臧旻不忍屠杀降俘,只能把鲜卑妇孺聚成一团,导致人马越来越多,行动速度越来越慢。
直到张杨跟王玢的辎重营赶上,臧旻才脱开身准备前往燕然山跟田晏、夏育汇合。
“使君,某观这些遗留下的鲜卑胡人多为妇孺,青壮,哪怕老年及十岁以上的男子都没有,而其口粮更是少之又少,仿佛檀石槐算准使君会收留他们一样。”
王玢因多才被臧旻所欣赏,允许他可以随时来见自己。
“你想说什么?”
臧旻以为王玢也要劝自己杀俘,这些天他听太多人劝自己杀俘,以至于此刻听到就厌烦。
王玢道:“某得意思是,使君,您收集的俘虏越来越多,粮食已不够吃,最起码不够吃到决战,咱们如此,那跟辎重脱节的田、夏二校尉呢?他们二位可是打着以战养战的主意。”
臧旻听着眉头皱的更紧,道:“接着往下说。”
“他们或许可以杀马为食,可箭矢、兵械如何补充?”
王玢慎重的道:“没了这些,他们就像没了爪牙的老虎,胡人德性,使君当知,没了爪牙,他们可不会死战。”
臧旻猛地抬头,虽然田晏、夏育一路凯歌,可真如王玢所说,胡人打顺风仗越打越猛,一旦陷入困境就拨马而逃,夏育、田晏危矣!
“可有对策。”
臧旻问道。
王玢道:“使君,只有派少部分人守俘虏,大部队迅速赶往燕然山,只要辎重跟上,胡人不会轻易投降。”
“善。”
臧旻点头。
王玢之所以表现的这样激进,是因为经过数日奔波,系统骑兵终于从朔方赶到王玢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