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晏道:“使君,不战,恐走也很难走,游离在外的鲜卑主力不说,单单这些鲜卑胡人的奴隶便能牵绊住咱们的脚步,一旦鲜卑主力恢复过来,疲惫不堪的咱们必赴夏校尉与某的前车之鉴。”
田晏的这番话彻底惊醒臧旻,也许他二人不怀好意,可田晏说的有理。
“说说你的作战计划。”
臧旻开口问道。
田晏早有计划在腹,道:“按照夏校尉说法,鲜卑主力疲惫不堪,粮草征集、运输都需要时间,某想檀石槐必回狼居胥山修整,咱们便直接朝狼居胥山进攻。”
田晏说着,突然一笑道:“这说起来还要感谢王司马,一把火将狼居胥山点着,此刻纵然不是光秃秃的山,也供不起檀石槐数万战马的啃食吧!”
“对了,夏校尉,王司马呢?”
匆匆赶来的臧洪跟陈容问道。
夏育一脸无辜的道:“王司马不跟臧使君在一起吗?不然,臧使君为何在此?”
陈容的心顿时沉在谷底,田军侯明明说王司马留在夏校尉营外牵制鲜卑胡骑。
田晏闻言,继续道:“使君,可让民夫伪装成主力,夏校尉督匈奴胡骑、某督护匈奴营为左右两翼,一旦鲜卑主力跟中军交战,某与夏校尉立刻出击。”
“好。”
田晏的计划明显是把中军的数万民夫当做诱饵,可胜率大增,也是如此最好的计划。
疲惫的鲜卑主力一旦陷进中军,那精锐的护匈奴营与匈奴胡骑就能大破鲜卑主力。
鲜卑主力一败,那些如奴隶一般的部落众必将望风而逃。
“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兵。”
臧旻下定决心道。
臧旻随即离开,臧洪跟陈容随即跟上。
三人开到臧旻帐内,陈容道:“使君,如今夏、田两部皆败,咱们又孤军在外,辎重必定不能为之继,不说退军,为何还要主动出击,某感言:此战必败!”
臧洪亦点头:“兵法云:十倍围之,五倍攻之,倍则间之,如今敌数倍于某,又深困敌境,当速退之?”
臧旻眼皮懒得抬道:“辎重不能为之继,无粮,可坐等败也!”
“无粮可杀马为食啊!”
臧洪天真的道。
“无马何以走出这茫茫草原?”
臧旻又道。
臧洪一愣,还想说什么。
臧旻打断他俩道:“吾累了,尔等退下吧!”
臧旻有些话没有说,田晏、夏育、田景三人口径一直,哪怕臧旻不同意,田景可代表朝廷剥夺臧旻身份,护匈奴营及民夫皆他属,死囚屯中立又能如何?
与其被田晏等人兵变夺权,还不如顺着他们。
也许能有一线生机呢?
臧旻心里未免不想一争,可夏育的话万一是真的,他就错失重创鲜卑主力的机会。
汉军大败之势已不可挽,如能有重创鲜卑主力的机会,绝不能放弃。
至于战败后会有哪些责任,臧旻不去想,大不了一死耳,至少能让大汉边境安稳几年,至于以后,希望大汉有少年英雄起。
陈容跟臧洪出营后,陈容道:“子源,看来此战不可避免,你我都多保重吧!希望上天还眷顾大汉。”
臧洪苦笑,道:“德宗,何必杞人忧天,要知一汉当五胡,可不是说说,而是大汉实力。”
“实力吗?”
陈容轻笑,这些年大汉内部已烂透,边军能有多好吗?看夏育、田晏接连败北可知也!
“希望你我还能活着回大汉,只是可惜子凡,如此大才,不该死在这场战争中。”
陈容想起王玢就觉得可惜,臧洪亦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