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平六年(177年),八月三将出塞。
九月末兵败大漠,三将各率百骑还,皆下狱。
十月下旬田晏、夏育告臧旻部司马通敌,二人被贬为庶人,遣还乡里,臧旻于狱中忧愤而死。
初,臧洪与交好近百太学生诣阙鸣冤。
袁绍等人党人闻风而动,不日便有数千太学生为其鸣冤,于是朝廷震动。
不日,陆续有小股鲜卑胡骑越汉境劫掠,各边郡太守告急文书雪片一般发向雒阳。
王甫忙令其侄王智出京师避祸,以田景监察不力,致使王玢这等匪徒混入军中之罪名顶罪。
臧旻通敌之污名摘去,与田晏等贬为庶人,其尸体由臧洪迎回乡里安藏,送丧者多达万人。
陈容与臧洪离京时,陈容脸有愧色的对臧旻的尸体痛声大哭道:“老师,某等无能,不能为子凡洗脱罪名,使大汉少一大才,某等之罪啊!”
“德宗,总有一天某等定能清除奸佞,为子凡洗脱罪名。”
朝廷遂急令西河属国都尉张脩为护匈奴校尉,重整护匈奴营,并开赴雁门一带。
以宗员为护乌丸校尉,重建护乌丸营抵御鲜卑入侵。
又遣刘虞率北军五校出援幽州,三河骑兵屯并州,以北部都尉董卓为护羌校尉,坐镇凉州。
而远在修都的王玢不知自己的罪名坐实,连带臧旻一系的人都从京师离开。
此时的他正站在修都城新修建的城墙上,看着城墙下说着蹩脚汉语穿汉服的匈奴贵族大声疾呼:“鲜卑胡虏将至,某等奉命前来护佑汝等,汝等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之前的百余水匪,修都城的千余百姓还不放在心上,比较有厚重城墙的保护,水匪的叫嚣不过玩笑。
可当数千匈奴胡骑将修都城围起来,而城内不过千人,还大多是妇孺老幼,人心开始纷乱起来。
“你说这能抵挡的住胡人的一击吗?”
“不好说,胡人不善攻城,咱这可是新建的,但匈奴久居汉地,有没有攻城器械不好判断啊!”
“要某说,既然匈奴人打着上面的旗号,不如开城门,让他们进来?”
“可不敢,可不敢让他们进来?”
一老者连连摆手:“胡人性残,一旦发起疯来,吾等无一可活呀!”
老者似乎想到之前匈奴之乱,浑身打了个冷颤,一些年纪大的人似乎也想起父辈流传下来胡人凶残的故事。
闲言碎语在王玢耳边刮过,城下的数千匈奴胡骑却不在其眼中,不说新出现的曹孟德与皇甫义真二人,单说两百系统骑兵便足以打垮城下这支亦有妇孺老幼的数千骑兵。
他终于明白起义军动辄过万的构成,没有战力的人竟占一半以上,此刻他明白张角的百万教徒有多可笑。
此刻王玢没有发动攻击,他在等,等有人跳出来。
旬月间,城内人口陡增十倍,且来自四面八方,远不及原先的杜氏一族有凝聚力。
“公子,匈奴胡已然为吾天朝之民,其即奉上命来,何不打开城门迎之,欲知鲜卑胡将至。”
一商贾高声喝道。
没想到来得这样快,王玢转过头冷冷看向那商贾,问道:“哦!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某乃河东卫世。”
那商贾踞傲的说道。
“哦!”
河东卫氏,卫仲道的家族吗?好像他们卫家在魏晋时期都很吃香。
王玢微微点头,道:“听足下的意思,常跟匈奴胡打交道啊?”
王玢眼睛一眯,卫世顿时感觉不妙,果不其然周围的几个卫士手按刀柄,意欲何为?
卫世很快联想到上午被击溃的那股水匪,头上顿时冒出一层冷汗,道:“不熟,只不过跟他们做些小生意。”
“小生意?”
王玢冷道:“河东卫氏以盐起家,不会是跟匈奴胡做盐铁生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