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听完乜视王甫一年,去年朕的三万大军全军覆没,还没找你算账呢?
灵帝道:“既如此,那便以王侯之意,重赏。”
“多谢国家。”
灵帝又道:“王侯不如留下来陪寡人观舞?”
王甫一听就知道灵帝这是在赶人,忙道:“臣意,准备让王智派人前来,搞个献俘仪式,以彰显吾皇之君威。”
“好。”
灵帝猛然拍大腿道:“奏本,拿来朕看看。”
王甫拿出奏章欲上前,赵忠先一步挡在王甫跟前,笑眯眯的伸手,王甫只能把奏本递给赵忠。
灵帝从赵忠手里接过奏本,一目十行的看,突然问道:“王玢?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莫非也是王侯的族人?”
王甫正欲搭话,腻在灵帝身旁的赵娆用自己两白腻夹着灵帝的胳膊嗲声道:“陛下,如奴没记错,这王玢好像是宫中流传很久的通敌叛贼吧!”
灵帝的目光瞬间变了,赵娆又道:“好像张黄门的族兄前护匈奴中郎将就是败于其手吧!”
灵帝随即看向张让,张让可是在自己耳旁嘀咕好久,自己才让张脩转任护匈奴中郎将的。
张让顿时匍匐在地,道:“国家,奴万死,张脩那厮竟然是个废物。”
灵帝勃然大怒,道:“王侯,那王玢反贼一样的刁竖,王智为其请功,意欲何为?”
王甫不紧不慢的道:“陛下,王玢是否通敌并无确凿之证据,何况去年之事草草收尾,实乃太学生暴动之缘故。”
灵帝想起太学生就是一阵头疼,他刚上位,三万太学生暴动,如今党锢十年,依然有数千太学生请命,真是要命。
“王侯,以为这王玢是反贼否?”
灵帝口气变得软乎,毕竟王甫在其上位颇为功劳,而且这些年把朝政打理的顺顺当当,让其只用享乐便可。
灵帝在张让、赵忠的蛊惑下,是想争权,可又怕夺权后,张让等无法掌控朝廷,今日之局面不再,若不能为所欲为,这皇帝当他干嘛!
王甫道:“陛下,若王玢真是反贼,理应跟鲜卑联合才对,为何帮助朝廷抵御鲜卑?”
“王侯所言极是。”
灵帝点头。
“前番是老臣被田晏迷惑,才误导陛下以为王玢是叛贼,此乃老臣之过也!请陛下责罚。”
王甫来了手以退为进。
灵帝急忙安抚,便同意其所奏,赦免王玢,顺便也赦免蔡邕。
灵帝内心还是很喜欢忠心的臣子,哪怕他们有时候说话难听,可那是为朝廷好。
知之却不能用之。
这是很多上位者的通病,灵帝亦不例外。
王甫退去,张让跟赵忠对视一眼,没想到还是被王甫躲过一劫。
王甫出殿后,才发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灵帝对自己已有几分疏远,自己目前绝不能有失,王智不能跟王玢有太多联系。
好在王玢的要求不过分,李赟等人又有党人的身份,只要钱到位,倒也好操作。
王甫走后,灵帝目光逐渐冷下来,连歌舞都没兴趣看,赵娆见状知道机会来了。
赵娆柔声道:“陛下!陛下!”
灵帝回过神,问道:“乳母,以为王侯如何?”
赵娆道:“王侯当然公忠体国,乃陛下肱股之臣。”
灵帝有些不耐的闭眼,赵娆的声音再次响起:“妾前些时候跟太后说起后宫事,不经意间说起窦太后。”
“哪个窦太后?”
灵帝皱眉,他上位就有个窦太后,可惜随着窦武之死,也被打入冷宫,不久被王甫炮制死。
赵娆道:“非已故的窦太后,乃前朝和帝时的窦太后。”
“和帝?”
灵帝猛然睁眼,那个时候的窦太后可是有个跋扈将军窦宪。
赵娆见灵帝模样心里欢喜,知计已成,遂顺理成章的说道:“说起来,窦太后的弟弟窦宪,也是凭平塞北而扬名天下,后跋扈,被郑侯夺权而死。”
一个“也”字让灵帝背后生津,双手一握,目光如炬的看向赵忠,道:“赵卿可愿做下一个郑众。”
前有郑众,后有五侯除跋扈将军。
灵帝可不想赴冲帝之后尘。
刚刚王甫进来时可没有人通报,如果献俘仪式后,他会不会行梁冀之事,毕竟自己到了亲政的年纪。
朕一定要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