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王玢说着端茶,已有送客之意,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见阎忠。
李儒二人一起端茶并不走,皇甫商更是递眼色没完。
李儒无奈道:“明公,不知对北地的羌胡知多少?”
王玢摇头,羌胡对他来说几乎都一样。
李儒道:“北地郡最大的羌胡乃先零羌,上郡的零羌就是其分支之一,汉初叛乱的羌胡就是以先零羌首领滇零为主,几十年击杀平西将军马贤亦是这先零羌,十年前段公击破的还是这先零羌。”
王玢道:“先零羌不是被段公灭种了吗?”
李儒苦笑,道:“明公,这羌胡跟鲜卑、匈奴无二,匈奴被灭种了吗?”
王玢摇头,南匈奴内附,北匈奴逃遁。
李儒接着道:“十年过去了,先零羌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义真公意思是:邀明公来春共击先零羌于北地。”
“出兵北地?”
如果是别的时候王玢一口答应,可如今他正欲北伐,西进合适吗?
“明公,可考虑一二,毕竟北地久未有官员到任,唯义真公坐镇泥阳。”
李儒的意思很明显,皇甫嵩要军功,王玢要地盘,如同上郡一般。
王玢特意看了李儒一眼,他莫非看透自己的野心,不过纵然看透又如何,他如今志在北伐,想必朝廷也乐得看他跟鲜卑两败俱伤。
只要再给王玢三年,不,两年的时间,黄巾起义就得爆发,王玢又有何惧?
“我得仔细考虑考虑。”
王玢不好一口拒绝。
李儒点头:“这是自然。”
英雄楼,美稷最大的酒楼、饭馆、酒店、青楼等一体式综合楼,占地数十亩,楼高三层,有单独的马厩、仓库,以及单独的小院。
其中一座安静的小院内,一个四旬的矍铄中年人坐卧不安,翻来覆去。
良久长叹一声,走到席位前饮了一口酒,道:“罢了,不想了,大不了再回家去。”
中年人坐下,拿起一片书简开始读书,原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书此刻如鬼画符般读不下去,甚至变成一个个小蝌蚪乱花他的眼睛。
李文忧跟皇甫坚寿去见王玢会不会举荐自己?
如果不能,自己还是去投皇甫义真吗?
不能去,毕竟皇甫义真把自己推给王玢,难道自己还厚着脸皮去找他,热脸贴冷屁股。
不,不,不!
如此这般,老夫的脸往哪放?
回老家吗?
羌乱又有复兴的苗头,在老家无疑是等死,何况汉阳太守新征辟的主薄跟自己不对付,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都说朔方遍地是金子,如果二人举荐不成,老夫就留在朔方,朔方也比汉阳安全吧!
可王玢素有爱才的美称,朔方又无人才,他就真的不会用自己吗?
如果用,会给自己怎么一个职位?
属吏、书佐,还是曹掾?
然王玢所求的是文和,而不是自己,看在文和的面子上也该给自己一个美差也说不定。
“明公,阎公就住在这里。”
阎忠正拿着书简胡思乱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李儒爽朗的声音。
来了,来了?决定命运的时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