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三公子……”
“郡主,末将来迟了。”云叔刚要开口,云翾从外走了进来,见云琬琰已入席,他立刻拱手致歉。
云琬琰扬笑,显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维桢军向来治军严谨,每日清晨的操练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风雨无阻。身为一军主帅,她亦是如此。只因后来她受伤过重才不得已停了下来,将军务等事交给了云翾操持。原本她还担心云翾会因大战功成而有所松懈,故意一路上绝口不提,没想到云翾未有一刻放松,甚至连回到京城也没有忘记身为将的责任。因此,区区迟了些,她又怎会怨他。
“无妨,刚刚做完早课,定是饿了,快入席尝尝府里人的手艺。”她招呼他道。
“谢郡主。”云翾坐到云琬琰左边的案几后,看着满桌的小点心,一时不知该如何下筷。军中显然比不得王府,他也曾在云州维桢王府里住过一段时间,原本他以为那里的菜肴已是极品,可和帝都的维桢王府里相比,还是天壤之别。他竟不知道最先吃哪个了。他挠着头,傻傻地咧嘴笑了。
一瞬恍如从前,仿似少年归来。云叔眯起眼细细看着云翾,想从他的身上找寻当年那个少年的影子。当年的少年衣袂猎猎,扬戟沉沙,赴千里边关,灭烽火狼烟,尔后竟是埋骨青山,徒留他扶看坟茔薄酒相念。
原来,那个显贵的世子已经在冰冷的地下整整五年了。云叔不禁热泪盈眶,少年曾经白衣入梦,却是陌上打马此生倥偬,纵使战马嘶鸣,纵使穿行刀光剑影,他依旧笑颜从容。
“云叔,”许是见到云叔的伤怀,云琬琰果断出声,吩咐道:“一会儿安排些人随我入宫,另外给各宫的礼千万不要错了。后宫不比前朝,切要妥善。”
云叔恍然,赶紧抬起衣袖擦过眼睛,连连道:“是,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云叔,”云叔刚刚离开就被云琬琰叫住。
“请郡主吩咐。”
云琬琰看了一眼云翾,随即道:“云翾就留在府中。”
“郡主?”云翾不解。
云琬琰不答,低下头抿了一口热粥。云叔了然而笑,道:“老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