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竹不认为一个小孩子会懂什么,但他向来偏爱小儿子,耐性也多些:“那你说,为父该怎么办?”
“父亲为何不对卫大人示软?”孔文笙脆声道:“就像儿子与兄长争吵,父亲总是将我兄弟二人训斥一通,命我们互相道歉。儿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却还是道歉了呀。”
孔竹先是毫不在意,后茅塞顿开。孔家好不容易出了他一个登上朝堂的侍郎,他若辞官,老父老母的面子何存?且他苦读多年,现下做点工作要被训斥三天,壮志未酬,回乡只会日日愁思。
卫明杰被阿谀奉承惯了,恨不得整个朝堂都是他的人。只是示好而已,又不会脱了一层皮去。孔竹想,若是卫明杰要他帮着做什么下三滥的事,他万万不做,宁愿辞官。
第二日,孔竹亲自登门拜访卫明杰,卫明杰本就没有擅自罢免官员的权利,见孔竹撞上南墙终于回头,自然乐见其成。
五年下来,孔竹不再似从前清傲,却也没替卫明杰办过什么亏心事。
孔竹昨夜睁眼到天亮,卫明杰令他们日上三竿再入宫,可不是打新皇的脸?但他若违背尚书命令,从前的隐忍不是白费?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孔竹干脆凌晨三点爬起来换上官服,趴在自家门后瞧着外边情形。有几位同僚上朝会路过他家,他瞧仔细了,也好相机行事。
转眼一刻钟过去,孔竹趴在门口快成了活化石,同僚没等到,倒是等来了萧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