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迈入议政殿，云葭立马挺胸抬头，吩咐众宫女不必在内侍候，待洒扫宫女们退下，她又瘫到椅子上。

孔文笙从袖袍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轻轻放到书案上，柔声道：“陛下将这药膏抹上膝盖，定然可以睡个好觉。”

云葭虚弱一笑，道：“有劳你了，面色怎的惨白？”靠近一看，孔文笙竟似较她疲累三分。

孔文笙退后几步：“多谢陛下关心，许是昨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据云葭所知，太医院也没有忙碌到，要孔文笙整夜休息不好的程度。他一个年轻人，近些日子的脸色一日苍白过一日，如此下去怎生是好？

云葭严肃道：“孔文笙，当初朕许你入太医院学医，为的是你病愈后体弱，想你精通医术好生照料自己。若你如此，还不如离开太医院，随你父亲当官的好。”

孔文笙一听慌了神儿，再三保证回去后一定好好休息，说什么也不愿离开太医院。

云葭摆摆手，拿起小瓷瓶步入侧殿。

待孔文笙步出议政殿，与前来请脉的吴宏碰了个正着。

“陛下累了，”孔文笙道，“不若师傅明日再来。”

“也好，”吴宏不放心地望了望，转过头来问孔文笙，“看你这气色，昨日里又为陛下配制药膏直到深夜？”

孔文笙点点头，吴宏低声道：“为师早就对你说过，你配制的那些瓶瓶罐罐，陛下未必用得上，可你呢？昼夜不停，想起哪样做哪样，到最后损伤的，还不是你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