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爱云脸颊微红,假装没听到他的话,冲赵长天笑道:“你拿一瓶来历不明的液体做细胞实验,浪费试剂,小心老师揍你。”
“没关系,我皮厚不怕揍,师兄就让我试试吧。”
让一个新手直接上手不合适,朱正明想了想,说道:“你刚来,要学的有很多,先跟着我学学,熟练以后再操作,至于这瓶神药,等我问过老师再决定吧。”
“好。”赵长天点头。
还是有自己实验室好啊,想做什么做什么,看来得加快动作了。
午饭后,继续军训。
全部大一新生分成班、排、连,每个系为一个排,学员连队的连长是部队派来的排级军官,排长则是兵龄两年或三年的老兵。
生物系六十个学生组成三连一排,排长杨安泰,西陕省人,个子高大,肩膀宽阔,特别有精气神。
“现在,走正步!开始,听我口令!一、二”
赵长天跟着队伍来来回回走正步,脑子里却一刻不停的琢磨试验。
“哎哟,你踩到我啦。”不小心,他一脚踩到前面的人。
“不好意思啊”
“干什么呢,出列!”教官一声吼。
赵长天慢吞吞的走出队伍。
“你小子我注意好久了,军训开始就心不在焉,想什么呢?没睡醒是吧?啊!”杨安泰吼道。
“报告教官,睡醒了。”赵长天大声回答。
“不喜欢走正步是吧,那就站军姿。”杨安泰啪的一转身:“全体都有!解散,休息半小时。你,那边站着去。”
军训的地方在一个广场,阳光暴晒,中间光秃秃的毫无遮拦,只有最边上有两棵大约三人环抱的大树。
解散后的同学都躲在大树的阴影下乘凉,留下赵长天孤独的站在广场中央,腰背笔直,如一杆标枪。
他心里很清楚,杨安泰这是拿他做例子,给学生们一个下马威。这是刚军训时,教官们为了震慑学生常用的手段,刚巧被他碰上。
烈日当空,太阳明晃晃的,地面热气蒸腾,地表温度估计已达到三十度,时间长了,汗如雨下,赵长天微微觉得晕眩。
“老七站多久了?”江知行问郑翔。
“大概二十来分钟吧,我没手表,老五才有。”郑翔低声道:“要不向教官求个情?再站下去,估计会中暑。”
江知行道:“你去吧,我不想去。”东山省的汉子,不愿意跟别人说好话。
“成,我去。”郑翔从兜里摸了根烟,笑嘻嘻的走向杨安泰。
“教官,抽根烟。”
“在训练,不抽了,”杨安泰接过烟,别在耳朵上。
“您看,都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让他休息休息?太热了。”
“好哥们啊,替他求情,行。”杨安泰左手戴了个旧表,看看时间,二十分钟,也差不多了。
“怎么样,认识到错误了吗?”
“认识到了。”
“错在哪里?”
“腿太长。”
“”
咯咯咯女生们笑得东倒西歪。
杨安泰脸色一黑,他原本以为赵长天会低头服软:“冥顽不灵,那就接着站,什么时候想通了,再喊我。”
十分钟后,二十分钟后
这人怎么倔啊,都快不行了,也不低头,杨安泰心里开始打鼓。
广场上的青年,头发衣衫全部湿透,脸色半白半红,摇摇欲坠,却仍然站得笔直。
“教官!”李清如终于看不下去:“赵同学只是犯了点小错误,站了这么久已经够了,再站下去会出毛病的。”
“只要他承认错误,就可以休息。”杨安泰也不想这样,谁知道那孩子这么倔呢。
李清如直接跑过去:“喂,你就低头服个软吧,说声对不起,不就完了吗?”
赵长天咧嘴一笑,露出大白牙,没说话。
局面已经僵持,杨安泰的脸黑的像锅底,赵长天的脸白得像涂了粉。
学生们惴惴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