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怪,一切迥异于常理的生物的统称。”
在木质帆船晃动的甲板上,一个年轻人正低垂着头冲着污浊的河面自语着。
“这条好似定理的东西,其实只是海岸巫师们为了省事而创造出的归类,一点也不严谨。”伊万·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莫斯科罗蒙诺索夫国立魔法学院历史系主任,他现在正用着略带高加索口音的俄语诉说着,只不过空荡荡的江面上一个听众也没有。
在这里把他冗长的名字和职位写出来,不是为了证实他所说的话是学术权威,而是要告诉你们,他现在在嘴边近乎絮叨的复述着这些常识性的知识,只不过是他的职业病发作,伊万在对自己的现状进行分析。
“这些常理之外的生物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其中有的只是无理性的野兽,比如食腐虫,而有的则拥有自身独特而扭曲的文明,像“大主母”那无穷无尽的子裔——眼魔。
众所周知,异怪的起源多种多样。像上一个多元宇宙的幸存者——底栖魔鱼,或者夺心魔这种来自未来的......”
说到未来的时候,伊万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看了看江面上的舰队。
从他浅棕色的短发下露出的是深蓝色的瞳孔,和典型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长相,伊万那使用了上百年的高加索面容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即将前往联席议会赴任,为了讨好势大的盎格鲁撒克逊法师集团而去做了整容,他还没那么寡廉鲜耻。
而且现在已经东亚法师集团崛起的时代,作为有着蒙古人血统的他,完全可以说自己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份子,而且这样还不会触动斯拉夫派系那敏感的自尊心,毕竟中俄现在是合作关系嘛。
对于这幅新面容,伊万同样是一头雾水,当他庆祝完老师的生日,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蒙头大睡,等到他一觉醒来的时候,伊万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二百多年前的英国,从一个年轻人的身体上“复活”了。
现在,他是大不列颠从男爵,爱丁堡的威廉·阿伯克龙比爵士,一个二十三岁就已经从战死在北美的叔父手中继承爵位的幸运儿,爱丁堡大片牧场和农庄的所有者,英国海军陆战队上尉,以及自己堂妹的情人。
抱歉,最后一个小秘密其实不应该说出来的,但是伊万刚刚接手这具身体没多久,这些记忆总是像汤锅里的沸水一样,稍有不慎就会满溢而出。而且安慰刚刚丧父的堂妹也是作为一家之主的职责,只不过安慰到床上就是他没想到的了。
那是一个晴朗的午后,威廉正走向自己城堡顶端的露台,准备眺望自己的牧场。结果在半路上却听到堂妹的哽咽声,他循声而至,推开门,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画面,丝毫不挂的......
停车,我们说正事。
说到那了?哦,对了,灵吸怪。
“除了时间线上的跳跃,异怪的其它起源还有法术实验的造物,疯神的呓语,无可名状者的眷属,不过我们没有必要冒着疯掉的风险去探寻这些事情。我要说的是一个可能性,一个从未被证实过的可能性。”
伊万的语气开始变得严肃,连那浓厚的高加索口音都变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