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年，随着船只摇晃的伊万依旧能记得那天震惊的心情，他从未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如果不是空气中那无可否认的魔力，伊万都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随后的日子中他谨言慎行，模仿着威廉的言行举止生活着，妥善的”照顾”着自己的堂妹，小心翼翼的探寻这世界未曾展示的秘密。为了隐藏自己，他甚至强忍着对魔法的依赖，像凡人一样生活。

随着他的深入，这世界向伊万展露出它那令人着迷的隐秘。魔法依旧存在，瓦特还是大魔法师，圣三一学派照旧道貌岸然的充当英国国教的神甫，王室专属的威斯敏斯特教堂也没被改造成亡灵要塞。

不过这不是伊万的脑子被人吃了，或者是陷入了某个心灵术士编造的幻象，这些疯子还没这么疯狂，也没这么聪明。

当然这也并非是瓦特的使命失败了，相反的是，根据伊万的观察，瓦特这一次要比另一条时间线上的阿塔斯之旅成功的多。法师们这一次脑洞大开，希望通过这种带有显著机械境特征的造物，来重新构筑世界。

魔法被视为孩童的幻想，过去的历史被视为神话，龙和浮空城遗骸的历史也都在编造着。这世间万物都被纳入到法师新的理论体系当中，科学开始解释一切，替代漏洞百出的经文成为了新的信仰。

当得出这一结论时，伊万不禁拍案叫绝。

科学这种信念，既无所不能又可以证伪。随时可以根据新出现的质疑来更新理论，又可以通过科学之外的魔法来修正与理论不符的现实。科学的造物也与死后世界不同，它随时随地的存在于你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证明自己的伟力。

而且除了那些为了修改历史而编造出的可笑言论，它的内容都是真实的，科学是对这个世界的解释——不包括魔法的那些的方面。可以通过反复的试验来论证这一点。

至于那些超乎于理论之外的东西，你一定不知道监狱和精神病院是怎么运作的吧，没关系，你马上就知道了。

这真的是天才的设想，如果不是拥有来自历史下游的视野，伊万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

不过既然已经初步了解他们的构想，那就没什么能阻止他在这个计划中分一杯羹的野心了。

投靠圣三一学派，成为联席议会的一员？

不，这不可能，不仅仅是因为伊万那野心勃勃的计划，更因为他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法师。而且伊万是那种将灵魂和生命力充当法术燃料的邪恶巫师，这种施法体系在绝大多数主物质世界中都算的上邪恶了。

不要说些什么法术没有善与恶之间的区别，力量就是力量的怪话了。善就是善，恶就是恶，这本就是泾渭分明的事情。

在这力量体系最初的源泉阿塔斯，有些法师也是使用自己的生命力来作为施法的燃料。在多元宇宙中，利他主义、尊重生命、自我牺牲，这就是善。按照这套标准，玩弄灵魂的伊万显然是邪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