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一个囚犯累得要死,那边的一队士兵唱着苏格兰民谣;河对岸是弄孩子。山丘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牛。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威廉只觉得他们吵闹。
毕竟在这些士兵和囚犯拼命工作的时候,威廉正悠闲的站在山丘高处俯瞰河两岸的营地,监督着别人拼命工作。在他“努力”的监督之下,近千人三天的工作使营地初具规模。
在上天和魔法的庇护下,舰队完成了近乎奇迹的生还率。抵达岸边的时候,陆战队中无人死亡,而775名囚犯中仅有16名死在路上,沃特金挺希望将这归功于英国政府充足的补给,但是实际情况糟透了。
伦敦的监狱年久失修摇摇欲坠,城区的犯罪率急速上升,但这些对于上议院的贵族来说只是个小问题,不会使他们对澳大利亚这个北美十三洲的替代品多一点关注。
那些通常航行去西印度群岛的船只都会备一些汤料、腌菜和小麦,但是这在澳大利亚的殖民船上是被禁止的,数量有限的麦芽精也仅是用于治愈坏血病。
对于英国政府来说,只要将罪犯赶出英格兰就可以了。至于是死在船上,还是在澳大利亚贫瘠的土地上耕种至死都是不重要的事情,所以配备的物资如此简陋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因此包括沃特金在内的殖民者们,都开始将这些好运气算在上帝的头上了。在总督宣布殖民地政府正式成立后,教堂和总督府是第一批开始兴建的工程。
这让威廉看得很难受,明明是他先来的,魔法也好,去疫也好,还是自费的舰队补给也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威廉怕被打死,他就没有接着想下去。
不过在现在的情况下,宗教确实是可以起到安慰剂的作用,在威廉管理巡逻队的过程中,他发现牧师的安抚和固定的礼拜,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囚犯们的心理压力。不过想要彻底根治犯罪问题,还是需要严酷的法律。
对于这方面,就是由威廉来负责了,现在他已经被总督全权委托管理整个新南威尔士的防务以及治安工作,这是由菲利普总督赋予的权力。
皇家委任状赋予了菲利普近乎独裁的权力,他可以随意选择政府的形态,绞死那些他认为该死的囚犯,甚至是发动对土著的战争,如果这种几百人的捕奴行为也算作战争的话。
而这位新上任的新南威尔士及其附属属地领地领空之总督兼陆军将军,向同样新上任的殖民地警卫队长,也就是威廉爵士提出了一项要求。他希望尽量避免囚犯与外界的接触,无论是在植物学湾驻扎的法国人,还是那些黑皮肤的土著。
虽然看起来过分,但这却是必须的命令。你要知道的是,囚犯们甚至早在航行的时候就在传,只要向北走,跨过一条大河,就会抵达中国,那里生活着皮肤如古铜色的人,他们会好心的招待路过者,是自由的家园。
威廉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的时候内心是崩溃的,这隔着的可不是一条河的事情啊,而且正处于清王朝治下的中国也不是什么自由的灯塔,去那里不被人当罗刹鬼给打死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