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n心道:“什么是人鸢子?”便在此时,自己的处境登时给了他答案,只觉后颈中一紧下身子腾空而起,原来这土尔扈特兵纵马疾驰,竟是将他拉得飞了起来,当作纸鸢般玩耍。
他身子一飞起,后颈中痛得失去了知觉,口鼻被风灌满,难以呼吸,但听那女子拍手笑道:“好极,好极,果真放起了人鸢子!”
bn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拍手欢笑的,正是那个身穿白衣腰缠青黛的美貌少女。bn乍见到她,也不知是喜是悲,身子在空中飞行,实在也无法思想。那美貌少女正是瑶雪。她见文仲放了这恶毒的小子,心中不喜,骑马行出一程,便故意落后,嘱咐随从捕了bn回来,但不可令文大王知晓。那些随从知道文大王对她十分宠爱,事事依从,当然不敢违逆,便在文仲不留意时停在山坡之后,等一行人走远,再转头来捉bn。瑶雪回归后,便到远离文仲居处的偏殿来等候。待得bn一捉到,她便询问这外邦人有何新鲜有趣的拷打折磨罪人之法。有人说起“放人鸢”,这法儿正是大投瑶雪之所好,这丫头瞧着乖巧,待人友善但最见不得有人有心伤害自己的亲人,否则那就真的是最毒不过妇人心了,一听这放人鸢甚是有趣,也不会立即害了人的性命,是好是坏也尽在这言语之中,说得清便放的下,若是说不清那就真的是跌死也不带眨眼的,这时瑶雪下令立即施行,居然将bn“放”了起来。
瑶雪看得有趣,连连叫好,说道:“让我来放!”她轻轻一纵,跃到那兵所乘的鞍上,接过绳索,道:“你下去!”
那土尔扈特兵一蹬下马,任由瑶雪放那“人鸢”。阿紫拉着绳索,纵马走得一圈,大声欢笑,连叫“有趣,有趣!”但她重伤初愈,又没好得透,手上终究乏力,手腕一软,绳索下垂,砰的一声,bn重重摔将下来,跌在青石板上,额角刚好撞正阶石的尖角,登时破了一洞,血如泉涌。
瑶雪甚是扫兴,恼道:“这笨小子重得要命!”bn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听她还在怪自己身体太重,要想反唇相讥,终究是说不出话来。一名土尔扈特兵走将上来,解开他颈中的绳圈,另一名土尔扈特兵撕下他身上的衣襟,替他胡乱裹了伤口,但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渗出,却哪里止得住?瑶雪道:“行啦,行啦!咱们再玩,再放他上去,放到屋顶上,瞧行不行?”bn哪里听的懂她说的外邦语,只是见她指手划脚,指着屋顶,料知不是好事。果然有一壮兵提起绳索,从他腋下穿了过去,在他身上绕了一周,免得勒住了脖子,喝一声:“起!”催马急驰,将bn在地下拖了几圈,又将他“放”了起来。那瑶雪手中绳索渐放渐长,bn的身体也渐渐飘高,那土尔扈特兵陡然间松手,呼的一声,bn的身子猛地如离弦之箭,向上飞出。瞧着众官兵大声喝彩,瑶雪却是显不出那么的欢喜,bn身不由主向天飞去,心中只道:“这番死定了,罢了,罢了!”待得上升之力耗尽,他头下脚上的直冲下来,眼见脑袋便要撞到青石板上,四名官兵各自挥出绳圈,套住了他腰,向着四方一扯。bn立时便晕了过去,但四股力道这么一定,将他身子僵在半空,脑袋离地约有三尺。这一下实是险到了极处,四个人中只要有一个人的绳圈出手稍迟,力道不匀,bn非撞得脑浆迸裂不可。一众土尔扈特兵往日常以非族人都是如此戏耍,这些遭难的俘虏十个中倒有个是撞死了的,就是在草原的软地上,这么高的摔下来,纵使不撞破脑袋,那也是折断了颈项,一样的送了性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