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忍着疼痛也从人丛中沧出,说道:“阿轩,阿轩!”
杨轩处人掌握之中,虽有周身本颁,却是半分也施展不出,恨不得立时死去,免受这无穷羞辱。文仲一声冷笑,朗声道:“文某大好男儿,竟和你这种人是结义兄弟,耻辱,当真是耻辱。”手臂一振,将他直掷了出去。
杨轩被他神力一掷,直飞七丈外,腰板一挺,便欲站起,不料文仲抓他神道穴之时,内力直透诸处经脉,他竟无法在这瞬息之间恢复手足的麻痹,砰的一声,背脊着地,只摔得狼狈不堪。
又向柳如絮拜了一拜,道“柳世妹今日,我俩恩断义绝,我有恩于他,他也无愧于我,今日一刀两断。”
徐敬舟等顾不得与文仲为敌,转身向杨轩奔去。杨轩运转内息,不待徐敬舟等奔到,已然翻身姑起。他脸如死灰,一伸手,从徐敬舟腰间剑鞘中拔出长剑,跟着左手划个圈子,将徐敬舟、柳如絮等直人推出数尺之外,右手手腕翻转,横剑便往脖子中抹去。
柳如絮大叫“不可啊,你还有孩子”
便在此时,只听得破空之声大作,一件暗器从二十余丈外飞来,横过山顶的广场,撞向杨轩手中长剑,铮的一声响,杨轩手臂一阵酸麻,长剑脱手飞出,手掌中满尽鲜血,原来虎口已然震裂。杨轩抬头往暗器来处瞧去,只见岩石之后站看一个白衣僧人,身形瘦长,险上蒙上了一块白布,只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珠。那白衣僧人迈开大步,不疾不徐的横过广场,走到杨轩身边,问道:“你有儿子没有?”
众人见一件小小暗器破空之声如此凌厉,力道如此强劲,早已心下骇然,待见这发射暗器的白衣僧人走到杨轩身前,问的却是这样一句话,不由得又是奇怪,又是好笑。听这僧人的口音苍老,显然年岁已高,所穿的僧服,与少林寺僧侣所穿的亦颇为不同。
杨轩道:“我有婚配,自有儿子。”
那白衣僧森然道:“你有祖宗没有?”
杨轩甚是气恼,大声道:“自然有!我自愿就死,与你何干?士可杀不可辱,杨轩堂堂男子,受不得你这些无礼的言语。”
白衣僧道:“你高祖有儿子,你曾祖、祖父、父亲都有儿子,便是你也有儿子!杨家将何等英雄,那一个不是死在沙场上的热血男儿,你竟然在此自杀?”
杨轩一提自己的家族,正如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心想:“先父昔年谆谆告诫,命我以兴复大宋为终生职志,今日我以一时之忿,自寻短见,杨家从此画上耻辱的句号。死都死了,还说得上什么光宗复国?”兴念及此,不由得背上额头,周身全是冷汗,当即伏拜在地,说道:“杨轩识见短绌,得蒙高僧指点迷津,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白衣僧坦然受他跪拜,道:“古来成大功业者,哪一个不历尽千辛万苦?汉高祖有白登求和之困,唐高祖有降顺突厥之辱,倘若都似你这么引剑一割,只不过是个心窄气狭的自了汉罢了,还谈得上什么开国建基?你连勾践、韩信也不如,当真是无知无识之极。”
杨轩跪着受教,悚然惊惧:“这位神僧似乎知道我心中抱负,居然以汉高祖、唐高祖这等开国之主来相比拟。”说道:“杨轩知错了!”
白衣僧道:“起来!”
杨轩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
白衣僧道:“你杨家的家传武功,神奇精奥,举世无匹,只不过你没学得到而已,难道当真就不及叫花子的四象拳了?瞧仔细了!”突然间伸出食指,凌虚点了三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