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河满意的笑了,身前的是隐天阁的弟子,可马上脸上又露出痛苦之色。一掌拍向那人前胸,那人身子飘了出去,口吐鲜血,血中还带着脏腑的碎末。这一掌已击碎了他的内脏,还没落地就见了阎王了。
墨老二冷酷的笑着,杀人的完全没事,可救人的却命丧黄泉。厅上的人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待他们看到萧星河腹部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正不住从刀口流出,他们愤怒的眼睛转向了那早已冰冷的尸体和厅外的人。
很少人会去防备一个挺身救你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自己亲近熟悉的人。要人命的不是正面而来的三枚银针,却是背地里的一把匕首,对方这一招果然够狠毒。
萧星河勉强止住了鲜血,可脸色已变得惨白,他第一次感觉到一股疲惫感。
耶律颜很满意自己的安排,更满意在这安排下的结果。他看了看厅中的那些人,在那当中唯一让他有几分忌惮的就是萧星河,如今这威胁也已经不在了。
他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萧老头,我的预言一向很准的。这明天的日头你是见不到了。”
萧星河道:“这点小伤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没想到不仅墨家,连隐天阁内都有你安排的人。”
耶律颜回道:“当年墨政朗宁愿自杀也不愿交出玉佩,让我多等了二十年。”
墨政启惊声问道:“我大哥是你们逼死的?”
耶律颜哂笑:“没想到一封书信跟几件宝物就能让你们相信。”
墨政启疑声问道:“难道那信是假的?”
“当然,墨政朗笔迹我十分熟悉。”回话的是墨老二。他很自豪自己的一项特长,那就是能够模仿别人的笔迹,连本人都没有办法分辨。
墨政启感觉到一个可怕的现实,他掌心已有冷汗沁出,墨老二做内应伪造书信,谢家做证人,王家当时是惊弓之鸟,在有谢家作证的情况下,墨政朗叛国之名想不成立都难。
耶律颜叹息着说道:“可惜我没想到墨政朗会那么决然自尽,而且还让南宫燕带走了玉佩。”
墨政启问道:“所以你们是为了那石库中的羊皮纸?”
耶律颜回道:“正是!”
接着说道“天色不早了,该是时候了,不然我可能没有办法实现我的预言了。”
话音一落身后的黑衣人亮出深冷的刀剑,厅中之人也拔出各自的武器,刀兵交接声,掌劲破空声在静夜里响起。
黎明前的时刻是最黑暗的。
院里那行菊花已经颓败,人比自然还无情,原本娇艳的花在一瞬间就残败了,梧桐叶落得更勤了,仿佛为菊花的凋谢而哭泣。
负伤的萧星河依旧对上耶律颜,除了他没有人挡住耶律颜,所以即使负伤也得接下。墨三长老早已与墨老二拼上了命,墨政启自己抵不过幽魂二老,还好另外两人墨家之人帮他挡住了冯赞。
墨家之人连遭两次变故,气势已弱,不住有惨叫声发出,墨家这边的人已渐露颓势。萧星河额上已流出了汗,伤口也开始重新流血,每发出一掌或是挡下对方一圈都在悄悄耗去他的一线生息。
可是他们不能停,更不能轻易倒下,因为他们知道全都倒下时将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能挺过这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吗?
可黑暗可以由黎明驱散,他们又有谁来救护呢?
梧桐叶仍不停落着,他们的心也在不断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