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对于久别重逢的朋友,冰冷的厅堂显然不是好的聊天之所。特别是在这寒冷的冬日,更应该寻一间静室,温上几壶好酒,置几样精致小菜,把酒畅谈。
南宫家对于朋友,又是曾经挺身为南宫家解围之人,待遇当然也不会差。在得知拜访的人是谁之后,那人立即被引到一间静室,桌椅摆开,丰盛的酒食摆了满满一桌。静室内只有南宫羽和墨轩陪着那人,三人各占四方桌的一侧。
酒是上等的女儿红,菜色也比不输于宫廷之内的御膳,可来那人却只喝了几杯温酒,祛除身上的寒气,放在身前的筷子动也没动。杯酒下肚,面色重新从风雪里的青白变得红润,只是眉头一直紧锁,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绑着,时刻不得放松。
墨轩为那人添了杯酒,轻声问道:“索兄可是遇着什么难事。”这风雪天来南宫府的是在扶柳城与墨轩分开随王大管事回燕京的索浩。
索浩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自己伸手取过手边的酒壶想为空杯续上酒,低头看杯子时,发现杯子已满,才惊觉早已不是自斟自饮的情形了。脸上尴尬的笑问道:“抱歉,有些走神,轩兄刚才问我什么?”
墨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索浩略一犹疑,喝光杯里的酒,好像坚定了一分决心后才出声说道:“事关家事,本不该说出来。”
墨轩道:“既然索兄有难言之隐,自是可以不用说明,只是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开口。”
索浩呼了一口长气,接着说道:“南宫家主与轩兄都不是外人,说了倒也没什么,是关于我父亲的事。”
墨轩与南宫翼同时发出“哦?”的一声好奇,然后墨轩问道:“不知索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索浩像回忆久远的事情,眼睛虽看着墨轩,但眼神已飘向遥远的什么地方,语带忧伤的说道:“我母亲在生下我的不久之后就因疾去世了,父亲待我虽好,但作为青、扬两州总督平时经常忙于政事。”
墨轩与南宫羽都有些讶异于对方的身世,虽生于富庶之家,被许许多多的人羡慕着,但可想实际的生活定然不会是外部的人所看到的那般,也正应了那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二人也知道他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这只是个铺垫。所以两人都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他说下去。
索浩接着说道:“几年后,父亲纳了几房妾,但始终空出正房的位置,十几年来一直没有变。”索浩说着眼中显现一丝尊敬,他又喝下一杯酒,换了口气,就像汽车转弯时减慢一下速度。
对于相思之人,酒入愁肠可以化作相思泪,可对于忧愁之人,却是举杯销愁愁更愁,索浩的眉头锁的更紧。他的话也像被挤出来似的说道:“但是十几天前,他突然将其中一个妾升为正房。”
南宫羽理解的说道:“十几年了,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妥!”他自知如果自己处于对方的位置,肯定不能坚持的了那么久。
索浩轻轻点着头,说道:“这本是好事,我也并没有反对。不过,近来我发现父亲对新的正房言听计从,而且经常出现精神恍惚,也不再处理政务。”
墨轩问道:“那人在来到你家里多长时间。”
索浩寻思着说道:“我想大概有四五年了。”
墨轩道:“这么久了,你有查过她的背景吗?”
索浩道:“这也是令我奇怪的一个地方,我一直没有办法查到那女的真实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