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碎石铺就的小路笔直指向绕着一栋茅屋外围着的竹篱笆墙的篱笆门,低矮的篱笆墙除了一道向里推的那扇篱笆门还能立着,其他地方都七零八落,不再有它本应有的功能了。茅屋也并不大,简单的隔出单独的厨房和卧室,微风吹过不时还带走几根屋顶上的茅草。
要是在平日,看见这样的地方,张婉清肯定远远的就躲开,可现在她却迈着急匆匆的步子走在碎石路上,那道从屋顶升起的炊烟定定的锁住了她的眼光,而空气中弥散开来的米饭的喷香味道,更着紧紧的牵着她的五脏六腑。
张婉清两人来到那道形如虚设的篱笆门前,并没有之间进去,而是在那里轻声叫道:“您好,有人在吗?”
喊话的是张婉清,她故意憋住嗓音,尽量装出堡中小厮平常的说话声音。茅屋里似乎有了几下动静,可并没有人出来盈门。
小倩担忧的说道:“小姐,不会是没人在家吧!”
张婉清摇着头,说道:“不会,你看屋顶上的炊烟还在,而且刚才我还听到几声从里面传出的声音。”说着又拉开嗓子叫了一声。
这时,茅屋的小门吱吖的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腰间还绑着围裙的村妇,村妇面色暗黑,体格却是十分健壮,几乎都快赶上寻常大汗身材。
见到门外站着两名细品嫩肉的小厮,登时眉开眼笑,在这山林之中她已是许久没有见到如此清秀的人,笑着快步走到篱笆门,将门打开,笑着说道:“我看两位面生的很,不是本地人吧!”
张婉清道:“我们两人打从姑苏城来,准备前往金陵城,不想途中遇到小偷,偷了我们的马车。”
村妇面露同情之色,说道:“嗯,这附近进来山贼频出,我也正准备离开这里。”
见对方没有邀请自己进去,张婉清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三人正静默时,却同时从张婉清两女肚子里传出咕咕叫声,两女瞬间羞红了脸。
村妇掩嘴笑着道歉说道:“你看我,都忘记请你们进去了,刚好我煮了饭,你们也进来吃点吧。”
终于切到正题,二女也不做扭捏之态,连声道谢,跟着村妇走进茅屋。进门时,张婉清好奇的问道:“大姐,你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村妇回到:“没有,和我当家的一起,我们平时两人就靠些山中的野味过活。”
进门后,张婉清也确实听到后门有人在搬东西的声音。村妇把她们领到厨房一侧,从锅里装了两碗米饭,饭桌是由几块木板拼接而成,椅子也用几个木墩代替。
村妇笑着道:“粗茶淡饭,两位将就的吃点!”
眼前的饭菜对于张婉清两人而言,可说是敌得过那些山珍海味,一边感激的道谢一边大口的吃着。
就在张婉清两女吃饭的当儿,一个脑袋在厨房的门帘处一闪而出,二女自是没有看见,村妇瞧得仔细,知道是自己的当家,随即说道:“两位吃着,我去看下我当家了。”
张婉清客气的说道:“没事,大姐,你忙你的!”
村妇快步的离开厨房,一出厨房脸色就变得十分冷清,轻步走到后门:“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东西都装上马车了吗?”
那贴在门边的大汉,急急的向村妇挥手,像是有什么紧急事情,村妇满脸狐疑,不满的说道:“什么事,紧张兮兮的。”
大汉低声说道:“你可知道这辆马车,我昨晚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那辆停在旁边的马车正是张婉清坐的那辆,不用说大汉就是昨晚在庙里的其中一个偷车的,两人偷过车就分了脏,大汉今天正准备收拾家当离开这里。可惜张婉清两女还在心满意足的吃着饭。
村妇道:“这个你不是说过了吗,从附近那间山神庙里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