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营帐内的东西一片狼藉,烛火也早已随着跌倒的桌子滚落在地上,凭借从营帐外传进来的一抹昏黄的光,可以看到两个消瘦的身子慢慢向一个角落靠近。
索隆靠着倒地的桌子斜躺着,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剑,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至少已经受了七处的伤,不过最致命的还是左胸的那一指,鲜血正顺着伤口流出,他明白自己的性命也正随着那鲜血一点的在流逝。
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用左手擦了下眼睛反而更模糊了,这种皮肤的滑腻的触感他十分明白,是血,那血正是来自他额头上的一处伤口。
索隆苦笑了着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个人,两人头陀装扮,年纪均在六十左右,两个的面貌十分平凡,要说比较特殊的就只有他们的头发了,左边的一个头发中间部分全秃了,四周却还留着一圈长发,另一个则恰恰相反,四周没有了头发,只留下中间的一小髻。放在平常你可能会多看一眼他们的发型,但你绝对想不到这样的两个人居然有这么高的武功。
那是间留下一个髻的头陀呲牙冷冷的说道:“能死在我们风火二使的手下,你也算可以瞑目了。”
索隆了然的说道:“你们是从恶人谷的无忧岛来的?”虽然说着话,眼睛却死死的盯在两个人的身上。正如索隆猜到的,这两个中留着发髻的叫风头陀,另一个叫火头陀,是无忧岛派来暗杀他的人。
风头陀点头,道:“没错,可惜已经太晚了,在开春的第一场交锋就由你的首级来祭旗吧。”
旁边的火头陀有些着急的催促道:“老大,别跟他废话快结果了他。”火头陀手臂上被划了一剑,心里有气,同时已经有些忌惮索隆,往往人在垂死之时会激发出可怕的力量,所以他想让风头陀动手。
索隆咧嘴嘲讽道:“怎么?难道你已经被我吓到,不敢自己动手了吗?”
火头陀语塞,风头陀也变了脸色,脸上充满了杀气。想到他们是两人同时出手,用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没有把对方杀死,本来已经有些放不下脸,此时又听到索隆的嘲讽,冷酷的对着索隆念道:“小子,去死吧。”
如竹枝般的手伸向索隆,索隆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挡下对方这个致命的一击,但还是使出最后一点力气,挥动手中的剑,可惜他的攻击却被那只手轻易躲开了,他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那干枯的指节贴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
突然,风头陀像是感觉到什么强大的危机一般,发出一声惊叹同时,身子向后退去,差点撞上他后面的火头陀,两人站定之后,发现一个人站在了索隆的身上,风头陀看了一眼那让自己后退的东西,却是一把匕首,不过已经刀刃部分已经全部没入营帐的柱子里,只留下柄。
风火头陀看着那个人,同时皱起了眉头,因为凭他们两人的眼力,居然看不透对方的深浅,心里明白这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毫无迟疑几乎在同时飞身向营帐外面飞去。
不用说那突然闯进来的人,正是墨白。在他赶到营帐外面时想要直接救下索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选择围魏救赵的方法,此时见两个逃走也并不去追,他不确认周围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杀手埋伏着。
在墨白点上烛火时,后面跟来的花荣一行人也来到了营帐,看到几乎已经是个血人的索隆几人同时吃了一惊,周通更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更是在自责自己的无能。
墨白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索隆,小声的说道:“他还没有死,你们找个营帐让他好好疗伤。”众人才看了营帐里的情况,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的粉碎,可见当时的打斗是多么的激烈。
天已经亮了,看着躺在床上的恢复了平稳呼吸的索隆,众人这才都松了一气。负责疗伤的军医说了句:“将军已经度过凶险期,接下来只需要安静的修养几周就可以恢复。”就离开了营帐。
营帐里的气氛变的有些沉默,很明显这次恶人国的目标就是索隆,那些放火的死士只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周通还是有些后怕的回忆道:“还好墨白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实在想不到对方会在这个时间突然实施暗杀这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