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弥,这是真的吗?”天帝颦眉凝注着她。
从他带着雷电之神到此,并呼她名讳那刻起,她就知道他们已经挑战了彼此的底线。
底线是不能再退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眼前这个男人,早就随着易安的消失而心凉,他眷恋的只有那九重天冰冷而孤独的权利。
可她是最爱他的,最了解他的人。她看到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说话时语调和语速几乎没有情绪起伏,高兴和沮丧都是一样的表情。他只在最初见到她,见到易安女仙的时候,他才有过那样淋漓尽致的表情,只是这些随着易安的消失而消失。
天帝在颐天殿那个位置在孤寂了数十万年,这次她的确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本无情,此刻更是心冷,他潜入花有若仙神,借她之力袭向陪伴自己一路的天后,的确,他已经决定要除掉她。
她何须等他动手,她在听到他唤她久违的名讳之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是如此了解他,她想他所想,替他做了那么多他想做却不想沾手的事情,维持着他至上的荣耀和尊严。
她忽然口吐鲜血,囚殷扶住她,却被她挥手避去。镜彧上前抱住她:“母君,你何苦如何”
她看着他,她深深眷恋的人:“你没有失忆,你都知道了……”
镜彧点点头:“彧儿不怨你,母君,你快向父帝说明一切,你是有苦衷的。”
她摇摇头,她不会告诉他与他父帝的这些,她如此挚爱的他,她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她试图在他耳边叮嘱,却被花有若一掌袭去,她口鼻血溅而出。镜彧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挥手抵挡而去。
花有若神情复杂,她也不知道谁控制了她心性,她断然不会乘人之危啊,尽管她恨她,可她毕竟是自己深爱之人的母亲。
镜彧紧紧抱着地上的天后,附耳过去,千万万语来不及说,她只艰难的叮嘱他:“娶花有若,得女君得花溪得天下”
镜彧紧紧抱着她,呼喊着:“母君”
“彧儿,你母君罪孽深重,她也想自己了结这一切,她亏欠十里花溪和麑镜的,也算是两清了。”他转身吩咐道,“天后元神供奉于玄都,囚殷,念你忠心护主,日后你就为天后守灵,生生世世。”
“父帝”镜彧看向他,却见他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