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先后泊于万仞潭上,灵力托起仙身,抵御着侵人的寒气。潭面荡开的涟漪被深不可测的潭水瞬间吞没。万仞潭,确实是极寒之境。
花木芫感到身侧的瑄露漪旧伤刚愈,灵力不支,便起身托起她。
镜彧扭头看过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浅笑,冷面上神花木芫竟然也有如此的温柔体贴,他晃了一下神,忽然觉得瑄露漪似乎有几分像花有若,他内心挥之不去的酸楚,他快步上前朝黎离子而去。
幻玺栎立于黎离子另一侧,镜彧与他保持着巧妙的距离,三人各怀心事,沉默不语。
潭面波澜不惊,升腾着寒冷的雾气。一声若隐若现的咕嘟声打破了寂静,四下充满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众人寻声探去,却发现声源聚集地在黎离子脚下,平静的潭面下延伸出一缕细细的涡流。镜彧和幻玺栎几乎同时反射性的握住了黎离子的胳膊。可即便如此也抵不住涡流扩散的速度,黎离子片刻之间便被涡流卷入潭底,同时,他身体两侧的镜彧和幻玺栎却被一股相反的力量猛地抛开,跃出潭面上方数丈开外。
花木芫弹指间,本想助黎离子逃脱的灵力,尚未到达他脚下,便被潭面卷起的浪花吞没。他感到情况不妙,反手抛起瑄露漪,将她置于岸上。而他,扭头便朝漩涡中心追去,却发现潭面已经迅速恢复了平静。
他身后,镜彧和幻玺栎掌心击出的内力也未在潭面激起任何涟漪,四下陷入更深的寂静和寒冷。
“露漪,这万仞潭底可有暗室?”花木芫神情凝重,问向岸边一脸紧张的瑄露漪。
“我离开藜呦谷之前,只知父君常年在此,他几乎不让我来此处,我只知此处是极寒之地,并不知道其他。”她拼命回忆这里的一切,可关于万仞潭,她知道地的确太少。看见花木芫脸上的凝重,她内心隐约有点自责。烈日煌一战虽然使她恢复了真神,也被承认了花溪血统。可毕竟父君犯下那样滔天大错,这总使她觉得自己亏欠花溪。花溪的每一个人对她越好,她的内疚感就越强。
忽然,她想起了父君曾在这里以血喂食潭里的鱼妖,虽然烈日荒大战中鱼妖被魔尊令压回十八层地狱,可她想到自己体内流着烈日雍的血,于是她划破指端,滴血入潭。
花木芫一把抓住她的手,挥出指尖灵力迅速为她止住了血。“你重伤初愈,怎能如此犯险。”花木芫语气带着责备,脸上却是满满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