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彧站在她旁边,跟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让花有若看到了他的态度,她并没有奢望他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你就不想问些什么吗?你可知道明日若定罪会有什么后果。”镜彧对她的态度有些失望,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相信她真的失忆,越是推测她与他不过浅浅相识而已。
“我什么都不记得,如何认罪。”她斩钉截铁。她做好了准备,无论什么样的罪证,在她记起这些之前,她都不会认罪。
镜彧听到这样的回答心里却松了口气,只要她不认罪,就有时间再追查新的线索,只是她肯定要在大牢里受些苦头。而他,也希望这件事情不要被人刻意结案,而是水落石出。
“你可还记得雪上一枝蒿?”他问到了何伦道人遇害的主要线索。
花有若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目光转向他:“雪上一枝蒿……”她忽然起身,“我记得这是毒性很强的药,不过很稀有。”
“是的,很稀有。何伦道人就是被雪上一枝蒿毒害身亡,而当初浅溪谷唯一的一株药就是华木元主使送给你的。”镜彧提醒她。
“我虽然失忆了,却依旧对草本药物都有天然的亲切感,你说的应该是真的。”花有若承认这点,只是她不认为自己会拿这么珍贵的药材去毒害何伦大人,“毒药用对了也是良药,我不认为我会拿这味药材去害人。”
“可现在你失忆了,不是吗?”镜彧反问他,他目光却锁定了她。
花有若看到他眼里的疑惑和距离感,她收回看向他的目光,不再言语。失忆以来她的确跟眼前这位身份尊贵的殿下接触过几次,可她却判断不了他对自己的态度。而幻栎却不同,他跟道影一样,始终坚信她。
镜彧知道自己这句话让她有点恼,可她的态度何尝不是惹恼了自己。她对他的距离感和界限感,对比流言中她对幻栎的态度,与此截然不同。可他,一开始就是莫名其妙的在帮她,她却如此傲慢和不屑。
“你这样的态度,我怎么帮到你?”镜彧愿意再给她一次开口求自己的机会,如此高傲的心,怎么能忍受自己一次次被忽视。
“殿下会真心帮我吗?”花有若嘴角露出一抹嘲讽。
“我提醒你,这是刑部大牢,除了我,你难道认为还有人能帮到你吗。”她的态度再次激惹到他。
“哼,这不是你的功劳吗,我本来在明镜司,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你认为我该如何相信你。”花有若反驳他。
“难道你还以为幻栎能做的了主吗,这事情早就不受控,我提到刑部审理也是为了幻大人不再卷入其中……”他本来还想着把“不让幻栎受牵连”这句话说出口,可他却看到花有若眼神暗淡下来,看出来她听进了这句话,她在替幻栎考虑,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没有为自己开口,却考虑到幻栎。镜彧忽然心里闪过丝丝不快,他已经理解了幻栎对她的强烈感情,看来花有若和他交情非浅。也难怪他不顾舆论,一次次为她奋不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