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仙子有啥吩咐小仙便是!”殿外候着的一个蓝衣小仙使赶紧呼应道。
我抬眼看去,内殿伺候的小仙也不多,就在殿外有这么个蓝衣小仙使,头挽一株木莲,眼睛圆润,细看倒有几分女相。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一刻也等不了,昏迷的几天我就跟新的自己较着劲,那个烈日彦到底是谁?为何看到我真容的人,都会提到她?似乎她带给大家的旧事都不那么愉快!我跟她到底什么关系,为何花溪从未有人提起她!
我快步往殿外走去,准备拉着小臧仙就往藏经殿去。
镜彧随后跟出来,却见我已拽着小臧仙的胳膊往前跑了,小臧仙正着急扭头往他的方向请示:“殿……天,天虞大仙!”小臧仙差点说漏了嘴,又自己反应快憋了回去。
镜彧心想,这小仙性子倒真是急。便闪身于我们二人前方:“藏经阁那么大,你就这么去,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吗?”说罢看向焦虑的我,“随我来吧!”
藏经阁大殿。
朱红立柱撑起雕梁碧瓦的大殿,肃静壮观。放眼两侧高耸的赤柱沉香架上搁着一列列的书卷,我完全不知从何处查起。于是求助的看向镜彧,他在我身侧,指着每一列架子侧面的玉屏道:“这里对每一个架子上的经传都有分类,不知仙子要查的是什么?”
“花溪列卷,奼倪仙子烈日彦!”我坚定的看着这一排排沉香架,心里想着一定要搞清楚那些封存的旧事。
镜彧倒不奇怪于我的回答,他对花溪旧事也知之甚少。从小他就在天宫翻遍了这藏经阁的角落,只是藏经阁对花溪的旧事记录很少。
这天宫神仙们借阅的经传,也经常随意归置,有些书卷根本没有放在分类的沉香架上,我翻阅了几排也没找到有关的花溪旧史。
镜彧许久没来藏经阁,今日倒是着实发现了一群偷懒的小仙使,于是责备的看向小臧仙。
这小臧仙一直是太子的近身仙使,一向机灵妥帖,这会儿赶紧低头回避他的眼光,凑到我跟前,殷勤的帮我查找经卷。
小臧仙时不时环顾着镜彧,只见他忙上忙下,倒是比仙子自己还上心。这几日小臧仙日日在殿外守候,可是见着了镜彧忙前忙后的身影。幔帐前久久守候,亲喂丹药,这些都是日常。有一日他更是榻前坐了一宿,天亮才出来,小藏仙几次进去想唤他休息,发现他胳膊被我枕住,而他不忍移开。这九重天如此高傲的镜彧太子何时对人这么上心过啊!小臧仙心生感叹。
镜彧偷偷使仙法,挪置奼倪仙子列卷于手上。但见我正在一排排沉香架上翻阅,颦眉托腮,自语轻叹。便悄悄将列卷放置于我旁边,我正在一筹莫展之际,抬头忽然看到“奼倪仙子”几个字。着急着马上拿起近看,只见经卷上赫然印着“奼倪仙子烈日彦”几个大字,我兴奋的抱起身旁镜彧太子的胳膊,高兴的朝他笑着:“我找到了!”
镜彧看着我,但觉清眸笑更深,美目盼兮,霞分腻脸。顿时迷了神,任由我拽着自己的胳膊。
一旁的小臧仙悄悄捂嘴偷乐。原来一向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还有这般意乱神迷的时刻。
我匆忙翻开书卷,印入眼帘的便是丹青画像。尽管颜色有些褪去,但见画像之人,香靥凝羞一笑开,柳腰如醉暖相挨。不是都说我容貌像烈日彦吗,我看向身边的镜彧:“天虞大仙,我可像极了这画中之人?”
他仔细看向我的眉眼,又拿起书卷看向丹青画像,却见画像之人,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他自觉我的容颜的确与烈日彦有八九分相似,但唯一的不同就是眼中神彩。
他沉默不语,目光再从书卷移看向我,审视我的眉眼。且见我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而画像之人,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神韵的确不同!
“仙子除了神韵,容貌倒的确跟画中前辈女仙很像!”
我拿过他手中的书卷,继续往后翻去,可后面的事迹内容都留白。除了丹青画像旁的生平介绍,没有别的任何文字记载,就连仙逝的日子都未曾记录。我顿时有几分沮丧和遗憾,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