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若被仙使引进来,玄靖正背向着她,沉默不语。仙使请示他,只见他挥挥手示意她们退下,却并未转身面向彷若。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我来是有些关于溪诺仙子事情要说!”彷若此刻是诚恳的。
玄靖忽然转身,溪诺仙子几个字似乎点燃了他心里压抑的怒火:“彷若!你几次三番加害溪诺仙子,我都睁只眼闭只眼,我知道你当她是谁!可你几次三番出手,甚至对她投寂元丹,你居然这么狠毒,我便是无法再忍了!”
“寂元丹!”彷若睁大眼,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她纵然是恨花溪女君,但也没想到用这么恶毒的招术!“什么寂元丹,玄靖!你把话说明白!”
“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吗!之前发现寂元丹少了一颗,我也只是对你有所怀疑,要不是这次你在天已仙尊眼皮底下对溪诺仙子出此狠手,我还不敢这么断定是你所为!”玄靖有点激动。
“我没有!”彷若歇斯底里,“我真没有!我承认我是拿过一颗寂元丹,但我并没有用来对付她,那颗丹丸现在还在我寝殿里,那是我准备自己用来了此残生的。”她眼里悲怆而阴郁,她使出仙法,一个紫檀金木小盒便出现在眼前,她双手呈上递给玄靖。
他心里一震,眉头紧锁,带着怀疑的目光接过盒子,很快打开,一颗完好无损的寂元丹正完好的放置在盒内。“不是你!”
“我若做过,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几万年来,我虽然在麑镜被尊为上神,可我的心早就死了,我过得怎么样,你难道看不见吗!”她咆哮着,泪水倾泻在脸上。
“过去的事,我已经不想再去提了!你太过执拧!溪诺仙子不是烈日彦,你应该清楚!”他背过身去,语气透着冰凉。
“是我太过执拧,还是你太过冷血!玄靖!烈日彦就不该独独爱了你十几万年!她终归是爱错了人!”彷若冷笑着,泪水落在唇角,无边的苦涩。
“住嘴!我说过了过去的不要再提!”他内心激荡着,翻江倒海,他隐忍着,面上依旧平静。往事岂能真的说过去就过得去,烈日彦这个名字,哪次不是在他心里犹如针扎,失去她,他孑然一生,孤独至今!
他怎能不明白彷若的凄苦,他纵容她,因为他跟她一样,在七万年前失去了彼此的挚爱!只是他比彷若更痛苦,是他的优柔寡断导致他最终失去烈日彦,至今不知她魂归何处。
“魔族那边利用我对付溪诺仙子,只是不知道为何每次都留有余地,我之前恨着十里花溪,所以一直没对你提起。我感觉他们有什么阴谋,或者只是时机未到,没有出手。”她直言相告。
玄靖没有说话,他迅速推测到彷若并不知道他与魔族的私下往来,只是她此番诚恳相告,看来她对花溪的旧恨已经释然。如此也好,只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怎能化解她数万年的心头之恨。
“我来除了这个,就是跟你告别的!玄靖!”她平静的说着,慢慢转身而去。
“你要去哪里?”玄靖朝殿外喊着。
她叹了口气,没有回答,断然离去。
一席素袍,白绸飘飘。
转身,一缕冷香远。几段唏嘘一世悲欢,可笑命由人不由天。
风华一指间流砂,苍白一段佳年华。经流年,梦回奈水河边,任他凡事清浊,任你一笑间轮回甘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