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姓老者方才的倨傲之色全然散去,他涨红了面庞,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活这么大岁数,一直倍受他人尊崇,在他人眼中一直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医师,何时这么丢脸过。
这种令世人所耻笑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他多年以来营造的名誉岂不是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陆姓老者脸色阴晴不定的望着韩小墨,怒道,“你个妖人,究竟施了什么妖术将我们三人弄成这般惨状!”
“你才是妖人,你全家都是妖人!”第五倾城杏目圆瞪,娇斥道。
“就是!”小茹扬起头,得意道,“你不出去打听打听,韩公子可是通州城第一神算,定是你们三人身患隐疾却不自知,如今恰巧被韩公子点破,正好赶上你们三人隐疾爆发,这才发生了这般凑巧之事。”
韩小墨呆若木鸡的望着眼前的一主一仆。
他正考虑着如何将金手指这件事情完美的搪塞过去,可他没想到这事情还没等他考虑,就被小茹解决了。
这才是好队友,是唐轩那种察觉到危险就溜之大吉的猪队友完全不能比拟的。
就在这时,王行之也帮腔道,“三位师兄,虽说我医术不如你们,但江湖骗子与拥有真才实学的神算,我还是能辨认的清的。你们也不想想,韩大师能在通州城闻名,又是有着成安县衙的唐捕头帮衬,怎么可能是一个巧言令色的骗子。”
作为一名行医数十年的医师,陆姓老者对这种没有丝毫根据的事情是断然不肯相信的。
方才那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所言,他们师兄弟三人有隐疾这部分他还是认同的。
但若说此事乃是韩小墨算出来的,他绝不认同。
一定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韩小墨方才一语成谶。
“愚昧!”陆姓老者指着王行之的鼻子训斥道,“身为医者,你怎可相信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看你这数十年的医术都钻研到狗肚子里去了!”
王行之一开始也不愿相信这世上真的会发生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可前些日子在风月楼门口,他可是亲耳听闻当事人说韩小墨算出了他们出门必瘫,更是亲眼见证韩小墨运用神乎其技的指法将所有人都医治的完好无损。
虽然难以接受,但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相信。
看了一眼固执己见的陆师兄,王行之叹了口气,自知再劝说下去,也没什么用处,干脆站在一旁,闭口不言。
“好一个身为医者!”韩小墨拍了拍手,笑道,“陆医师,身为医者,你认为《本草纲目》这本医学圣典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吗?”
陆姓老者冷哼一声,振振有词道,“说到底《本草纲目》不过是一本医书而已,有与没有,老夫照样可以治病救人,只不过有了《本草纲目》,可以令老夫的医术锦上添花罢,多赚着银子罢了。”
王行之听罢,当场怒不可遏道,“陆师兄,《本草纲目》记载了李神医一辈子的心得,你怎么可以如此诋毁?没有前人的探索,我们又怎么能有今日的成就,而你又怎么会成为长安城中备受尊敬的医师?”
陆姓老者冷笑道,“神医?你把李时珍看的太过于神奇了吧?世上疑难杂症多如牛毛,若是真有神医在世,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病人病死?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有银子你就能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也能避免诸多疾病!银子和《本草纲目》相比,自然是银子更为重要些。”
“你——你——你——”王行之气的连连指着陆姓老者。
半晌过后,王行之摇了摇头,彻底对陆姓老者失望,他长叹一声,“从今日起,我们同门情谊尽断!”
陆姓老者不屑道,“断就断!你食古不化,不懂得变通,断了关系,也省的外人在提及你之时,老夫觉得丢脸。”
王行之似乎是难受的紧,苍老的面庞上露出一丝疲惫之色,他朝着韩小墨拱拱手,歉声道,“韩大师,老朽心力交瘁,体感不适,这就告辞了。”
韩小墨点了点头,他能理解王行之的心思,本抱着与同门师兄分享的心意邀请三人前来,却没想到许久未见,早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