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东海拉住他，朝后视镜看了一眼，和他预计的差不多，后面同事离这里还有很远。他扯过车上的对讲机：“老于，别忙着过来，注意检查一下距离目的地一公里左右的路面上有什么特别的痕迹没有。”

对面回了句收到，白东海挂上对讲机，重新拿起自己的笔记，继续问杨羽：“你当时在车上做了什么举动，导致他们认为你精神出了问题？”

杨羽答不出来，他并不擅长扯谎，最后，他只能推说不知道。

白东海一眼就看出了他不对劲，他越是这样，白东海就越觉得他跟这案子脱不了干系。

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同事的声音：“白队，路面上有很多脚印，还有大型车辆缓慢行驶的车轮印。”

白东海稍稍松了口气，杨羽说的推车的事情是真的，至于后来为什么被赶下车，真的只是单纯的吵架吗？

“你在车上等着，等我们勘查完，载你回寒江市。”白东海说着，把车子打着火，打开车上空调给杨羽取暖，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去指挥协助救援工作了。

杨羽很感激白东海，他没把他像个犯罪嫌疑人一样看押起来，而是把他单独留在警车里，又只说稍后一起回寒江市，已经是很大限度的信任了。他看着不远处的救援组在忙前忙后，思绪早已经飘得老远。

那女孩跟昨晚的梦有什么联系？那是一个预知的梦吗？

车上的所有人都看不到她，而且她还有一张那么可怕的脸……她是鬼吗？

如果她是鬼的话，她为什么要害这些人？

杨羽自嘲地摇摇头，鬼害人，还用什么理由吗？

他突然发现，女孩是鬼这个猜测，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大概是昨晚在火车上做了那个梦，今天见到女孩最后露出的那张恐怖面容时竟然只是稍稍害怕了一小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容易就接受有鬼存在的事实了？

他的视线追随着白东海忙碌的身影，手不自觉轻轻抚上自己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那里有点发烫。

该不是在外面呆的时间太长，发烧了吧？接着，他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喷嚏。

用力地揉了揉鼻子，他叹了口气。

正在胡思乱想着，白东海高大的身影又走了回来。

杨羽打开车门迎上去，一抬眼就看到了白东海的一脸狐疑。

“怎么了白警官？”杨羽心底一沉，希望不是自己有了什么麻烦。

“你刚才是亲眼看着大巴车掉下悬崖的？”白东海盯着他，那目光中的审视让他有些不自在。

“恩……是，就在我眼前。”他朝反方向指了指，“我刚才就是在那里被扔下车的，然后还追了一段，追出不远，就看到车开到悬崖下了。”

白东海伸长脖子，看到远处雪地上那一排被拖沓出来的清晰足迹，点了点头，接着问：“那你注没注意到，大巴车当时有没有刹车的动作？”

杨羽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

蓦地，他突然有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猜测：“白警官您是说，大巴车的刹车坏了？”

白东海严厉地看着他：“回答问题。”

所以，白东海是怀疑有人把刹车破坏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那个女鬼的出现，说不定只是一个巧合。

他这眼神，是在怀疑……自己吗？

杨羽是真的想帮白东海，他想赶紧和这个案子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