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到左小曦嚼着嚼着，表情就有些变了。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终于冲到垃圾桶旁把那口上不去下不来的包子给吐了出来！

杨羽看向他扔在桌子上的另外半个包子。

“什么玩意啊！”左小曦抱着垃圾桶，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东西吐干净，凄惨地哀嚎了一句。

杨羽拿起包子看了看，是青菜猪肉馅的。里面的菜没剁烂，丝丝缕缕地连着好像一堆破麻绳，肉也没蒸熟，红红白白的……看着确实有点恶心！

他扒住保温饭盒仔细看，包子并不是被挤得很丑，而是包得奇形怪状，像是一个不谙厨艺的新手包出来的，根本就不是方大娘的手艺！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左小曦叫得很夸张，“杨哥你耍我呢吧？这是方大娘包的包子？里面全是生肉！”

“可能是没注意火候蒸塌了吧？”杨羽盯着那包子，摇了摇头，看来方大娘确实是年纪大了。

接着，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对左小曦侧目道：“哎？你不是高原狼么？你们高原狼捕杀猎物之后还得生火烤熟再吃？”

“我……”左小曦气的直翻白眼。

确实，融入人类文明这么多年，很难回去了！

杨羽哈哈一笑，合上饭盒盖子。

“走，小狼，咱觅食去！”

……

估计下午也不会有什么客人，杨羽吃过午饭直接去了中心医院。

王心驰已经从ICU病房换到普通病房，情况基本稳定，可惜，医生说他大概永远无法醒来了。

王心驰的父亲正在病房里黯然神伤，杨羽站在病房外看了一会儿，默默离开。

他现在不怎么敢见他，虽然车是王心驰自己开的，可他却是为了给自己送货才弄成这样的，他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他。

漫无目的地在街区上游荡，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游魂。

这几天一切如常，那天占据自己身体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自己吞下一个鬼，身体也没有任何异状，可他总是觉得，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好像在那夜火车上的遭遇之后，自己的生活就悄悄偏斜向了一个未可知的方向。

他没告诉左小曦他受伤那天发生的事，他觉得，左小曦就跟他自己所说的一样，除了比普通人多长了一个耳朵和一个敏锐的鼻子，真的没什么特殊用处。

惆怅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该往回走了，不然会赶不上去郊区的公交车。

忽然，在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他猛地发觉身后好像有人一直跟着自己。

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身后正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他穿着一身英伦风的小学校服，还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像是刚刚放学。

对上杨羽诧异的目光，男孩慢慢抬起手，指向他的手腕。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杨羽看到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黑曜石珠串，那是他店里的卖品，他经常会随便捞起来一件东西戴在自己身上，算是广告效应。

这孩子是对这串手串感兴趣吗？

“怎么了？”他问。

“叔叔，这个，卖吗？”稚嫩的声音非常有礼貌。

杨羽扫了一眼孩子身上的校服，那是本市一家私立学校的校服，看来这孩子家境不错。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想在自己这买东西，能卖么？

他正犹豫，那孩子走到他面前仰头看他，央求道：“叔叔，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