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三魔同声,却夹带着一声轻灵,原来傅彦生拉着南玲珑也刚刚赶到。南玲珑见场中紧握重剑的男人,也不由自主大喊糟糕。傅彦生只当她忧心父亲,轻声道:“别当心,一会我拼死也会助南大哥突围。”南玲珑却道:“我才不当心这些人会伤着他呢,你可别上去添乱。”像是验证她的话一般,只见周围兵士不知何故又齐齐后退数丈远,反倒把他们二人纳入了圈中。
场中南玄铖“镇府”在手,双目紧闭,散发出的气场却与初时截然不同,恍如他人。三魔警慎地盯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就见他忽然睁开双目,露出通红瞳孔,脸上肌肉抽搐,开口道来,声音嘶哑模糊,“终于又醒来了,呵呵,哈哈哈。”见其眼光扫过,见对面三魔,眼神藐视,如同见猪狗一般,又轻笑道:“还是老熟人呀,你们三只小虫子还活着哟。”
贪魔闻声,颤抖道:“你,你不是南玄铖,你是南重景?!你到底是谁?”南玄铖一手扶着脑袋似乎在回忆什么头疼的事情,半刻才又道:“让我想想,你叫什么来着,笨,傻,呆,哦是贪魔。我说,你称自己为魔,问过我了吗?”吼声忽重,气息乍泄,重剑上的铁链随气息飞舞,啪啦作响。“我答应了吗!”
那边嗔魔痴魔二人受不住气势所引,大喝道:“老子受不了,管你是谁,劈了你。”踏步冲上前去。“不要!”贪魔话音未落,二人已冲至南玄铖身前。同是一招,刀砍杖扫,只见南玄铖一动不动,眼看刀杖临身,手中重剑忽抬,口中嘶啸道:“杀!”重剑上无锋无刃,竟将二人兵器整齐切开,随着断刃落下,南玄铖已然欺身上前,一掌掏心拍嗔魔胸口,一剑横拍打在痴魔腰间。二人如同断线的风筝,划过半空,重重落在地上,横贯八荒十几载的二魔,只一招就气绝身亡。
“老二老三!”贪魔怒目圆睁,有心为兄弟报仇,又见南玄铖血目望来,心中一横,有话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当下转身跃起,踏过屋檐就要逃走。南玄铖见状也不追赶,重剑轻磕,生生在砖石地面上敲出一块裂石,用力击出,只听“啪”的一声,裂石狠狠砸在贪魔后背,就要将他从空中击下,这贪魔也着实硬气,竟强着借势飞快向远处射去,消失在夜色中。
一时间三魔二死一伤,南玄铖手抓重剑,环视四周,昂天长啸,那些黑衣兵士猛地齐齐下跪,随着啸声,口中高呼:“王……”声浪起伏。
只听一声“南大瓜!”叫起,场上一时寂静。南玄铖双目才逐渐恢复清明,将手中重剑直插地上,松手望去,就见那边南玲珑飞奔而来,拽着他衣袖就骂道:“死南大瓜,臭南大瓜,你疯啦,为什么又用它。”南玄铖眼露温柔,在她脑袋上抓了抓,笑道:“无事。”南玲珑可不罢休,继续道:“我跟你说,以后你不许用它。”说着就要去把重剑拔出,只是拽了半天也没拽出来,只得护着重剑,拦在它与南玄铖中间。
南玄铖笑道:“好了,我让人带着它不就行了。”随即又抓着她的双肩,上下打量道:“丫头,总算是找到你了,让爹爹看看你瘦了没,有没被人欺负呀,告诉爹爹,爹爹帮你揍他。”
南玲珑嘟着嘴道:“有,还不就是你。对了还有那边个家伙。”说着手指傅彦生叫道:“就是那个大坏蛋。”南玄铖抬头顺着望去,见是午时与自己饮酒那个小兄弟,心知她不过说气话,拉着她来到傅彦生面前,笑道:“傅兄弟,刚一别,不想这么快又见了。”傅彦生道:“南兄,客气了。有幸遇上玲珑,总算是将她安稳送来。”便把如何遇上南玲珑,又如何将她带至于此细说一遍。
南玄铖心生感激道:“前有警示之义,后有寻女之恩,我这是欠了傅兄弟你两次情义了。日后但凡有所差遣,我必全力以报。”傅彦生忙摆手道:“南兄客气了,你我知己之交,想要谢我,请我喝酒就好了。”南玄铖笑道:“好,前头说过,寻着玲珑,定与傅兄弟你再一醉方休,走我们喝酒去。”见两人相谈甚欢,南玄铖无碍,南玲珑又起了心思想要逃走,正猫着腰准备偷偷向暗处溜去,还未走到一半,只听南玄铖喝道:“哪去?”
她转头咧嘴笑道:“你们喝酒,我去逛逛。”只是衣领被南玄铖伸手拽住,又将她拉回身旁,说道:“乖乖跟着,明天就跟我回八荒。”她气道:“我才不回去。我才不要嫁给那呆子。”眉头一转,忽然指着傅彦生道:“要嫁,我宁愿嫁给这个大坏蛋。”
傅彦生一愣神,就见南玄铖盯着他看了半响,点头道:“傅兄弟这般倒是不错。”吓得他赶紧回道:“这丫头古灵精怪的胡说八道呢,南兄你可不能当真。小弟还有事为办,先告辞了,这酒改日再喝。”在溪头山差点就被人当了姑爷,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深怕这南玄铖同那老汉一样,一时兴起,真招了自己那可就惨了。连忙转身告辞,连头也不回一路小跑地离开。
“胆小鬼。”南玲珑噘着嘴巴,满脸不高兴,又冲南玄铖说道:“既然被你找到了,要我回去也行,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南玄铖自然千肯万肯,她又道:“第一,我打死也不嫁给那个呆子。”南玄铖思虑半天,点头道:“也好,既然你不喜欢阿宝,那爹爹再给你寻个如意郎君。”“啊!你能不能别瞎操心这事。”见南玄铖让步,虽不如意她也只好拍拍额头认道:“算了算了,只要不嫁给那呆子就行。第二,我难得出来一趟,让我玩个痛快再回去。”中原这花花世界自然是比八荒那蛮荒之地好玩的多,她可舍不得这么快就回去。南玄铖点头道:“可以,我就在金陵多陪你几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