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永年扶着李毅仔细检查,发现长剑并没有刺中要害,他只是昏迷过去,顿时安下心来,见倒在远处的傅彦生,朝弟子们喝道:“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他抓起来,关到地牢去。”
傅彦生早就丢了手中长剑,抚着胸口半咳半笑,任由着一群剑庄弟子将自己架起带走。
一切就在瞬间,金奕裳那声“危险”之后,就呆立在一旁欲言又止,望着他被人带走,转首又见李永年望来,连忙敛住心神,碎步小跑来到李毅身旁,关切地问道:“毅哥他怎么样了?”李永年见她面露紧张,只当他关心相公,不疑有他,还安慰道:“无妨,只是晕过去而已,歇息一阵就好了,只是现在这般你们两的婚礼怕是要延期了。”她面露担忧道:“自然是毅哥的身子要紧,待我书信一封与阿爹说明情况,想来他也不会怪罪的。”李永年见她一脸关切,心下宽慰,点头道:“毅儿娶了个好媳妇,李家有福了。”逐又道:“你先扶他回房歇息吧。”不提金奕裳唤人抬着李毅回房歇息,李永年信步就往地牢走去。
剑庄私牢深入底下数丈,阴暗潮湿,傅彦生被剑庄弟子架着随意丢进一间牢房内,给他手脚上了锁铐后,就锁了牢门离去,也不见有人看管。他不过力竭,伤势最重只是胸口被李永年斜砍那一刀。他只知自己入了幻境,却不知自己因祸得福,在幻境中得玄同法师感悟真言,真正修得了三生真经,此刻体内真经内功运转伤势已然恢复了大半,伤口早已结痂止血。
身上拷着锁铐,锁链一头栓在石壁上,起身不便,只好靠坐在地牢墙角观察四处情况。这时就听见牢门响动,见李永年站在门外,命人打开来,背着手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上下打量他一番,屏退弟子,李永年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小兄弟令老夫惊叹,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傅彦生抬头说道:“李庄主客气了,贫僧不过侥幸。”自从幻境中醒悟过来后,他受益匪浅,心性修行变得更加沉着冷静,待停顿片刻又缓缓道:“不知庄主准备怎么处置贫僧呢?”
李永年笑道:“小儿技不如人,被你打伤理所应当。只是坏了我洛神剑庄的名声小兄弟也该有个交代吧。”傅彦生冷笑道:“剑庄的名声就是背后偷袭么?还是打了小的,就来个大的?”
听他言语嘲讽,李永年也不动怒,依旧笑道:“小兄弟,老夫观你适才功夫诡异非常,看似走火入魔,同那番外魔教武功相当。”
傅彦生也不答话,呵呵轻笑,就听他话锋一转又说道:“邪魔外道也人人得而诛之,老夫且问你,是修了什么魔功,为什么要假冒地僧之徒混入我洛神剑庄打伤我儿,到底有何目的?”
李永年一顿颠倒黑白,只听得傅彦生哈哈大笑,那笑声在地牢内回荡,久久不息,“贫僧自然是大师的弟子,就跟和尚常说的,出家人不打妄语,孰是孰非李庄主心里清楚,贫僧无需多言。”
李永年闻声眉头紧皱,喝道:“胡说,地僧是得道高僧,怎会有你这种修炼魔功弟子。你还是把自己练的魔功老实交代出来,老夫念你年纪尚轻,知错能改,只要你自废武功,便放你出去。否则老夫就只好做回恶人,关你一辈子,免得你出去祸害武林。”
听他所言,傅彦生心中明了:“原来是觊觎我的三生真经,这李永年果然也是个道貌岸然之辈。如果将真经告诉与他,只怕自己前头刚说完,后面就被杀人灭口了。”他伸了个懒腰,只是被锁链拷着,身子骨缩着,动作有些怪异,干脆半躺在地上,笑道:“何处不修佛,贫僧倒觉得此处清净,在此静心研修佛法也是不错。只是当心师傅挂念来着寻我,又要劳烦李庄主照顾我们师徒二人了。”稍顿片刻,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气,又说道:“贫僧只是诧异,从不曾想过,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把这肮脏龌龊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今天倒是增长见识了。初见李庄主,贫僧就想李庄主这般正气凛然之人怎会生出个阴险小人,如今看来倒是贫僧年纪轻轻,看不透人性了。”
“你!!!”李永年抽出腰间利剑,思及地僧大名,心有顾忌,又回剑归鞘,冷冷道:“你且嘴硬,等关上你几天,到时候看你说不说。”说罢一甩衣袖,就出了地牢。
牢内阴暗,只有一小盏烛火摇曳,傅彦生躺在地上,记不得李永年走了多久,只感觉牢里寂静无声,慢慢地就连那盏小灯也没了蜡烛熄了灯火,牢内瞬间就变的漆黑一片。他静静寻思道:“这李永年一心想要自己的武功心法,一时半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只是不知该如何从这里逃出去。这里暗无天日的,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佛祖啊佛祖,您老人家给个明示,搭救搭救您的徒子徒孙?”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脚步声走过,只是他离着远,看不真切,只感觉一抹烛光晃过,渐行渐远又消失在远处。
“这里还有别人?”他听脚步声不似李永年,只觉得步伐轻盈像是个女子,来剑庄不过几日,却在剑庄中少有见到女弟子,就连女眷也不曾见到一位,除了那日的一抹桃白倩影。心思登时活络起来,撑起身子慢慢爬到门边,靠在铁门柱上,往里间瞅去,只见一片漆黑的地牢深处,有一处烛火灯光忽明忽暗,想来刚刚那女子就是进了那间。
傅彦生斜靠着栏杆处等了许久,终于那烛光又慢慢悠悠地从里间飘出。“真是个女子!”借着微弱烛光,他依稀看见一身桃白长裙的女子款款走来。等来到近处,他刚要唤女子,见着烛光下的女子面庞,忽然愣神呆住了。
“阿妈!”等他回过神,刚唤出声,那女子早已出了地牢,心中思道:“不对,她不是母亲,只是长的相像,母亲的眼角有颗痣,她没有。这是自己在桃林见到的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