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揽着南喜月的腰,一手朝着孙福睿他们用力一挥,贺音起这个新鲜出炉的儿子占领一家之主的位置,毫不见外的吩咐孙福睿:“堂哥,你帮那个死人,那个,就是我妈前夫脸上的水擦一擦。都会不会办事,没看我妈都哭成这样了,怎么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那个,后爸,你放心走吧。你儿子闺女那些,我来帮你养。我妈,我也会照顾好的!”
贺音起这番高谈阔论,震裂了来客的表情。
来客就像是看到成精的牲畜说话一样,目瞪口呆。
“看什么呢!”贺音起用力一拍胸脯,“我是蒋哲,我妈第一个老公的儿子!”
“去去去,都别在这添乱了,剩下的事情我们一家人关门处理,你们不赶紧走还想留在这吃一顿啊!”贺音起横眉怒目,拿出二流子架势,驱赶这些妄图白吃一顿的来客。
见来客不走,贺音起怒了,“赶紧走赶紧走,这都什么人啊这是。人家办白事,你们却来混吃的。又不是办喜事。赶紧走!”
浑身上下写满混不吝的贺音起,凭借不要脸的气势,赶走剩余来客。
将南喜月扶到椅子上,贺音起努力挤出苦瓜脸,虚情假意安慰南喜月,“妈,你别伤心了。你又不是这辈子就这么一个老公,这都,这第几个了?第二个?第三个?”
回头看向孙福睿,贺音起征询孙福睿的意见。
孙福睿压根不敢看贺音起。
贺音起横了孙福睿一眼,用力一拍南喜月肩膀,“甭管几个,反正你不愁嫁。去旧迎新,你再找个更好的不成问题。我看我这后爸流泪,明显是怕你再找啊。啧啧啧,这样吧,我去买个纸人,烧给我这后爸,让他在地下有个伴儿,也就不惦记你了。男人都喜新厌旧,有了新鲜十八岁小闺女,就不会惦记你这半老徐娘了。”
满嘴胡言乱语,句句不走人话,一般人早就气冲牛斗,恨不能一巴掌打死贺音起。
南喜月却始终保持‘挚爱身死她悲伤至极’的丢魂状态,好似完全听不到贺音起那堆难听话。
“哎!”叹息一声,贺音起做作抹了把脸,蹩脚的表现出悲痛欲绝模样,“妈看来是不行了,都听我的。那个,我们下边该怎么做?哦,你们城里和我们那边不一样。我爷奶死了,停三天就直接埋了。这个,哎,直接埋了吧!定好墓地了没有?”
孙福睿那些人都低着头,像是千古罪人似的,没人敢抬起头颅回答贺音起的提问。
“这都怎么回事儿?不就死个男人嘛。你们又不是我妈,怎么都跟丢了魂一样。”贺音起拿出一套谬论,“人生来就是死的,谁不死啊,赶紧收拾好心情,我们把死人埋了,让他入土为安。”
南喜月拉着贺音起肩膀,摇晃了两下,借力站起来,“小哲,你太伤妈的心了。你爷爷奶奶怎么教的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煌哥,他……”
南喜月悲痛欲绝,哽咽说不出完整的话。
“妈,我……”贺音起刚准备瞪眼翻脸,眼珠子瞄到南喜月脖颈带着的珍珠项链,立马换上一副讨好顺从表情,“好好好,妈你说的对。我爷奶懂什么啊,两个乡下老头老太婆。以后我在你身边,你可得好好教教我。妈,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南喜月慈母式抚摸着贺音起垂下的脑袋,“妈也有错,妈对不起你。”
“妈,你对我可真好。”贺音起捏起绵羊音,瘪嘴垂眉毛,好似下一瞬间就要感动的哭出来。
“小哲,你听话。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妈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带你回家。”
贺音起乖巧点头,赶忙坐到椅子上。
他眼角余光一直在南喜月珍珠项链上盘旋,恨不能化作爪子一把将项链揪下来。
南喜月给了贺音起一个苦涩的笑容,转过脸面对孙福睿他们的时候,切换上阴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