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完成葬礼,回家途中,贺音起又闹起了妖,指着南喜月身后说孙煌趴在她肩膀上。
南喜月顺理成章的‘吓晕’了。
“我闹着玩的,妈,你醒醒啊。你怎么这么不惊吓,哎呀,这世上哪儿有鬼啊。早知道你这么胆小,我就不吓你了!”贺音起诚意欠奉的扯着嗓门忏悔。
趁着大家伙不注意,他一把揪下南喜月脖颈上的项链,胡乱塞进口袋。
‘晕过去’的南喜月,被贺音起那粗鲁一扯,勒了一下气管,不由自主咳嗽一声。她顺势幽幽醒过来,右手‘无意’性摸向脖颈,好似根本没发觉项链丢了,只是因为脖颈疼痛随便抚摸一下。
贺音起挤到她身边,厚颜无耻的朝她裂开嘴,笑的繁花盛开,“你可算是醒了,吓坏我了。你怕鬼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可吓死我了。这世上,我可就剩你一个亲人了,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孤儿啦。”
像是铁锅爆米花一样,噼里啪啦爆了一堆话出来,贺音起抓住南喜月的手,“你可千万别死,啊?”
脸皮强行压制着愤怒的肌肉,南喜月挤出慈母表情,抚摸着贺音起头发,“妈妈不会死,会好好照顾你。”
照顾?
贺音起灵魂当即套上保护罩,保护罩外竖起密密麻麻警惕值最高阶的小雷达,时刻警惕着南喜月的‘照顾’。
被南喜月照顾,那就离死不远了。
她三任丈夫,婆婆,小姨子,甚至包括她第二任丈夫的前妻,都死在了她体贴照顾下。这个穿着温柔美丽外皮的白寡妇,比一身巫婆妖艳气的黑寡妇更歹毒,让人更防不胜防。
“对了,妈,那个灰豆说家里有十二个人,一二三…”贺音起点数着孙福睿他们,“连我和你在内,一共才五个。那八个呢?他们哪儿去了?”
南喜月软靠在沙发背上,叹息一声,挂上强颜欢笑的假脸皮,“他们,你煌叔…”
像是被无形的箭射中胸口,南喜捂着心脏蜷缩成西瓜虫,歪倒在沙发上。
蒋继华赶忙过去扶南喜月,拍打着南喜月后背顺气,“倩玉,福睿,快拿热水和毛巾还有安宁片过来,快。”
“你这孩子,别再气你妈了。”喂南喜月吃了安宁片,蒋继华重重叹息一声,朝贺音起招招手,“过来,我来告诉你。除了你煌叔的女儿小云,还有你煌叔的外甥阿涛,其他人都没了。”
“没了?死了?”贺音起怪叫一声,用看不祥之物的眼神环视着客厅,“是不是这房子风水不好?克人啊。那我可不敢住这儿,我可不想早死。”突然转过头,贺音起点指着蒋继华他们,“不对,你们四个怎么没事,有古怪。”
缺油老机器似的缓慢摇晃了两下脑袋,蒋继华重重叹息两声,“和房子没关系,是他们祖上留下来的病。”
“什么病,能死……”贺音起扒拉着手指头,“五个。”
“胃病,都是胃病。”
“胃病?哦。”贺音起不以为意的别别嘴,“那个小云和阿涛呢?既然他们没死,哪儿去了?”
蒋继华苦笑,“他们,疯了。他们祖上传下来的病,治不好,只能关起来。”
“哎呀,我妈这简直就是个扫把星附体,怎么净找祖上有病的。啊!”贺音起突然惨叫一声,捂着肚子,“我爸也是胃病死的,我该不会也死在胃病上吧?”
当然。
南喜月就是那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