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吗……”

夜色朦胧，陆居站立在自己的房屋门口，望着天上若隐若现的皎月，伸出手虚抓了一下。

“呼——”

深深的吸了口略微有些凉意的空气，陆居的思绪愈加清晰，轻吐出一口浊气，低声自言自语道:“我是怕死的，没有人是真正不怕死的。”

陆居沉默着，他口中的死可不是简单的肉体死亡，而是涵盖了多意义的广义词汇。

别看陆居很年轻，实际上却是已经贯了生死，其实在这个混乱的年代，只要活着，哪怕是普通人也必定会与死亡擦肩，区别就在于和死亡擦肩的是自己还是他人。

在南迁的途中，陆居就眼见过许多惨死的人，有因为缺少食物而被饿死的，有因为吃食树根甚至泥土无法消化而被撑死的，还有就是被那些蛮族散兵抓住折磨死的。

然而最让陆居心寒，最让陆居记忆深刻的，却是南迁过来后，因为暂住在杨家而一同入皇城所见的“死亡”。

那些皇城中的达官贵人，已经是被奢侈给腐败的思想，其行为简直是超出了陆居所能想象的残忍底限。

那些因为蛮族入侵而被抓的人，只是被杀死，女子要惨一些，除了被当做泄欲工具外，还有被当做吃食的可能。

可是那些腐败的贵族，其某些行为居然要比这蛮族还要没有人性。

被蛮族所抓走的平民，就算是女子，也不过是一死，但是被那些贪腐歪官所看上的平民，可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是陆居进入军中，那些魔道之人一定会知晓陆居的身份，如果陆居被那些魔头给抓住，下场不会比那些被恶官所抓的平民好多少。

“可是不去参军，又如何去完成誓言呢……”陆居嘴里喃喃道，扭头看向屋内桌子上的一株小草，其实是一颗普普通通的蒲公英，但却是陆居所立下誓言的一件信物，也某个已经死去很久的人的寄托。

“可恶，我明明那么怕死，打个野物都只敢挑那些我弱实力很多的，却是立下那种几乎送死的誓言!”

“我真是蠢到家了——!”

陆居朝天大喊，发泄着心中的郁闷，还好陆居的房屋是比较独立的小院，要不然会被邻居骂的。

“不过重来的话，我这个人还是会忍不住做出同样的选择吧，呵，我可真是有点没用啊……”

陆居脸上难得露出苦涩的笑容，却很快消散，因为一只猫在月光下飞扑而来，被陆居接住。

“小云儿？你不好好在我姐屋里睡觉，瞎跑到我这里干什么啊。”陆居脸上的微笑驱散了苦涩，但无奈之色却是快速覆盖了微笑。

最近这些时间，小云儿虽然很有规律的一吃一睡好些时间，但也会不定时的清醒，有时在半夜，有时在白天。

白天还好说，刚好可以让陆居撸猫，晚上就有些伤脑筋了，精力充沛的小云儿通常会吵醒陆居，或者打断陆居的修炼，让陆居带她去夜跑……

所以最近的皇城百姓中开始有新的睡前故事和传说流传。

传说，在半夜三更之时，若是有小孩子哭闹不睡觉，就会有恐怖的猫妖和丑陋的怪人出现，猫妖和怪人很是厉害，不怕寻常道士等神异之人，却是怕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