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这个动作差点没让徐远山摔个跟头，刚刚对他树立起来的评价瞬间灰飞烟灭。

师傅接过来横到鼻子边上深深的闻了一下，然后将烟头朝地上跺了跺，边剁边说：“你们就是有钱啊。这都抽上中华了。”

胖和尚白了师傅一眼道：“以你的本事只要你愿意帮上面或者在世俗出手，中华烟对你来说算个P啊。”

师傅摇摇头笑着说：“修道之人讲究一切随心，随缘。”说完自顾的点上烟吸了起来，边吸还边赞道：“这他么的中华就是好抽。”

那个时候，那天晚上，徐远山对自己发下了第一个誓言，长大了一定赚好多钱，让师傅天天抽上中华烟。

虽然那时候徐远山并不知道中华烟到底多少钱一盒，但师傅和胖和尚的对话无疑让他觉得，中华烟是好烟，好烟都是很贵的。

“我说你们俩快点，这丑时都过好一会了，卯时就天亮了。”胖和尚蹲在地上一边抽着烟一边朝徐远山他们喊道。

徐远山内心替无念小和尚默哀了一下，原来他师傅也这么不靠谱。

“对了，村里死的那几个年轻人都是怎么死的？”师傅抽着烟问道。

“基本上都是被活活吓死的吧，唉。”胖和尚一阵的唏嘘。

经过徐远山和无念小和尚轮番苦战，终于是在大半个小时候后将苟宏朗的坟给填上了，师傅从烟盒里抽出三支烟点上放在苟宏朗的坟前，说道：“一路走好。”

胖和尚也抽出三支烟点上，但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插上一支，自己叼了一支，另一支递给师傅，嘴里还嘀咕道：“都走了，意思意思得了，这么贵的烟，怪可惜的。”

师傅接过胖和尚的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我的要是中华我一支也舍不得。”

徐远山侧过头看了一眼无念发现他也是一脸的无奈，徐远山暗自摇头，这一僧一道，真是臭味相投了。

徐远山和师傅走前面，引着胖和尚和无念朝蹇含蓝的坟走去。

记得看过一篇文章，上面写到夜色之美，正源于它的变幻莫测，不可琢磨。徐远山突然觉得徐远山开始喜欢上了这夜的朦胧和黑暗，这夜将这尘世分成了两个世界，徐远山在这夜里看到，体会到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经历的事情。

穿过那片松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上一次徐远山就是在这里看见蹇含蓝的怨魂的，但这一次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荡和宁静。

“师傅、大师，上次就是在这里。”徐远山伸出一只手朝那片空荡处一指。

师傅点点头，然后侧过脸去盯着胖和尚。胖和尚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养神，但没多一会，就看见他脸上的肉开始微微颤抖，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两下，然后睁开眼怒喊道：“你们道家不也有法眼么？为什么一定要我？”

师傅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现在我们的法眼都叫天眼了，你们还比我们多个字，天眼通。行了，赶紧的，办完事回去吃饭睡觉，我这感觉都快回到解放前了，又饿又困的。”说完师傅还双手高高举起，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

这时候徐远山和无念相视一眼，都才明白了刚才两个不靠谱的师傅在干嘛，感情是师傅让胖和尚用天眼通找出蹇含蓝呢，胖和尚明显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