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公主奇怪地回答:“当然,如果能一并将彭无望杀了,我们南侵中原也少了一个眼中钉。你大概还记得他可是单凭一个人解散了五十万年帮帮众。”
可战在一旁点了点头,道:“说来也是,公主如今在中原的种种部署,有一大半都是彭无望这厮破坏的。”
“可是公主,他对你似乎……”跋山河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说出口。
“你怎么了?”锦绣公主有些好奇:“山河,你不是一个婆婆人,这回怎么吞吞吐吐,似乎不想我杀他?”
“公主,此人对你情有独锺,可以说是一见锺情。”跋山河苦笑了一声,直截了当地说。
“对我情有独锺的痴儿,难道还少吗?”锦绣公主自若地一笑:“他贪图我的美色,更加该死。”
“不是的。”跋山河叹了口气,没有接着说什么。
“山河!”可战在一旁看得不爽,急道:“你有话就说嘛!吞吞吐吐的,叫我闷煞。”
跋山河苦笑一声,才将彭无望日间所说转述了一遍,道:“跋某自问一生多见奇男子,但是如此铁骨柔情的汉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若是如此死了,倒也可惜。”
锦绣公主丝巾下的嘴角一阵颤动,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夜色轻轻笼罩了江南的小桥流水人家,彭无望在客站中仍然痴痴地发愣。
李读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彭小兄,看起来你情有独锺的人对你相当冷淡啊!”
彭无望苦笑了一下:“那是当然,回想一下,我第一次遇上她时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莽莽撞撞地求婚,把她吓跑。第二次遇上她,却又和她作对。今天她肯赠给我藏宝图,实在已经格外宽容。凭我的样貌性情,恐怕人家很难看得上眼。”
李读笑着点点头,道:“小伙子,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能明白这一点,委实可贵。”他双眼一转,想了想,又问:“你看这个公孙锦如此热衷于动员江湖人士起出战神天兵,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彭无望茫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当然说没有……”李读苦笑着想道,长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就算有什么阴谋,只要我能够顺利毁了战神天兵,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
这一句话宛如晴空霹雳,响在了暗暗潜伏在客栈房顶之上的锦绣公主耳中。
“幸好我多来了一趟,原来彭无望忽然改变主意,是要协助李读销毁战神天兵。”锦绣公主的背上出了一身冷汗:“不知道名震江湖的巧手匠会有什么消灭神兵的方法。”
这时,彭无望忽然站起身,对李读说:“李先生,我出去走走。”
李读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难道被发现了行踪?”锦绣公主一个弹身,身子宛如黑夜中掠过明月的云彩,飘然荡出六丈之远,落在客栈旁的树上。
只见彭无望走出客栈,很小心地向四外望了望,看见没人,立刻施展轻功,向不远处的密林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