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后步兵的惨嚎声随着风声不断涌入张公瑾的耳中,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悔得睑青唇白,暗恨自己不应该为了仕途而断送这些大好男儿的性命。
但是,事已至此,悔之无益,他只有勉强振作精神,希望起码能够带领麾下的一万轻骑和秦武通合兵一处。
当他率领着一万轻骑纵横冲杀,浴血鏖战,好不容易冲出一重又一重的敌军重围,来到朔州城前的时候,只看到满城的唐朝旗帜全部落到城下,只有突厥人的狼头旗和狂野的欢呼声盘踞在高高的城头。
朔州南门洞开,一彪唐朝败兵狼狈不堪地冲出城外。
张公瑾仰天长叹一声,率领兵马和这股败兵汇合到一处,高声问道:“秦将军安在?”
这时候,朔州城驻军副将吴孝荣催马上前道:“秦将军中了暗箭,命在日歹,朔州城不保了。张将军,我们快退往雁门吧!”
张公瑾用力一甩马鞭,恨声道:“嘿,我们走!”
二人各自调动本部兵马,朝着雁门关方向杀去。
突厥兵马和唐朝败兵一路混战不休,数分数合,每一次交锋都遗下上千具双方将士的尸体,唐朝军马旦仅奔逃,而突厥人马紧追不舍,缠战不休,直到雁门关下。
高耸山间的雁门关就在眼前,历经数十阵血战的张公瑾到此方要长舒一口气,却看到面前数年来巍然屹立的雄关铁匙陷入了一片熊熊烈火之中,无数云梯密密麻麻地排在城墙之上,蚂蚁般的胡人兵马朝着城头狂涌,眼看就要攻入城中。
“哎呀,气死我也!”张公瑾惊怒交急,狂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马鞍之上。
上千名黑衣火焰教众宛如夜色中滚滚泛起的黑潮,朝着残破不堪的原州城墙发起了狂猛的攻势。
这些精锐突厥战士经过天魔紫昆仑的精心训练,无论硬功、轻功、弓马功夫和十八般兵器都极为精通,这一次担任攻打原州城最后总攻的尖刀部队,只一出场,就让本来已经倾颓不堪的战争天平朝着锦绣公主和东突厥老将军敦杰设率领的塞外各族大军完全倒去。
只见他们在高耸的云梯之上,恍若猿猴般纵横跳跃,灵活地躲闪着密集的滚石檑木和四处横飞的箭雨,毫无迟滞地攀爬上城头,刀光起处,城墙上的守军鲜血横飞。
漫天箭雨中,原州总管身中数箭,从高高的城墙上坠落下来,本来就已经穷途末路的原州守军更是阵脚大乱,支撑不到几炷香的功夫,原州西门被可战和跋山河率领的精锐火焰教众打开,城门口的数十名唐兵被无数锋利的马刀斩成了碎片。
早就守在城外突厥轻骑齐声呐喊,高举战旗,仿佛连绵不久的奔涌铁流源源不绝地朝着城内冲去。
困守原州的唐朝官兵拼力死战,在城内大街小巷和入城的各族兵将浴血作战,可惜大唐最精锐的战士都已经派出去征讨定襄城,这里剩下的是只训练了几个月的新兵,虽然人马不少,但是战力差得太远,被塞外久经沙场的精锐战士杀得尸横遍野。
经过数个时辰的扫荡,原州城内的唐兵全部战死,突厥人凶残成性,容不得降兵,放弃抵抗的唐兵也被尽数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