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到落月谷,夕月并没有带杨炼前往她所住的那几幢小竹屋,而是从竹屋旁穿-插而过,直接向一个在山壁上开凿出来的山洞而去了。
这个山洞,想必应该就是夕月平时用来炼丹打坐的洞府了。
杨炼一进入洞府内,虽然里面的光线,在众多月光石的照耀下,亮如白昼,但不知道为何,总感觉周遭的空气,有些凉飕飕的,让他有些发冷,不经意间,总有一种忍不住要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不过,他只是紧紧的跟随在夕月身后,一直闭口不言,两人一直穿过一条蜿蜒曲折的通道,足足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在夕月对着通道尽头的石壁上,打出了一道灵光。
“轰隆隆!”
随着一阵低沉厚重的沉闷声响起,只见在通道尽头处的石壁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缓缓开启的石门。
待到石门大开,夕月第一时间,果断快速走了进去。杨炼见此,虽然心里始终有些忐忑不安,但事已至此,他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夕月所住的房间内,布置的极为简单。以其说这是她的洞府,倒不如说是她用来办公的地方。
因为在整个房间之内,除了一张用来办公的几案,一张太师椅,以及一个用来打坐修炼的蒲园外,甚至就连一张床都没有。
更别说是所有女子都爱好的,将整个房间都打扮得花花绿绿,极具温暖,或者在几案上摆上一只花瓶,在瓶里插上几支鲜花用作点缀什么的。
由此一来,夕月的整个房间,与她个人的形象,看起来极为不符,透着一股冰冷,压抑的味道。
然而夕月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一进入到房间内,便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半坐半躺着,神情里充满了疲惫之态。
不过紧接着,她竟翘起了二郎腿,嘴角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并且还用一种带有挑衅,讥讽的目光,在杨炼的身上逡巡不定,一副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的男子模样。
杨炼一见此情况,即使觉得自己的城府已经颇深,平时的喜怒也能做到不行于色,但还是忍不住的,直接让脸上的肌肉,连续抽搐了好几下,一副意外至极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在你眼里那位看起来温婉如水,和蔼可亲的姨母,现在竟是这幅模样?”夕月阴阴的笑了一下,脸上尽是玩味的表情。
然而,她并没有等待杨炼的回答,便冷冷的说道:
“哼,在这整个雾隐门中,也许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作为一个女人,特别还是作为一名堂堂的炼丹师,所表现出来的,应该是一副温婉如水,慈祥可亲,得道高人的形象。
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他们都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是谁规定我作为一个女人,就应该温婉如水?又是谁规定,我作为一名炼丹师,就不能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形象?哼!简直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