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熙不耐烦,一脚向那人腿窝子踹了过去,那人腿上卸了力道,顺势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但目光仍恶狠狠的看着宫式微;
“不服是吗?呵呵。”宫式微以左袖掩口轻笑了两声,“我知道你是条汉子,也知道你们道上规矩,什么也不用说,我赐你条全尸如何?”
不等话说完,宫式微手持银针插入大汉右肩肩贞、肩前、极泉等肩膀几处大穴;然后单手成扣,下滑到手腕,在手腕左右两穴上轻轻一捏,只听咔嚓一声,手腕脱了下来;那大汉大喊一声,滚到在地,只是那被宫式微卸掉的手臂才碰到地上,那人又是嗷地一声几乎是跳了起来;原来那手臂上不知被宫式微涂了什么强腐蚀性的药物,表皮已经溃烂,只留下嫩红的鲜肉,轻轻一碰便痛入骨髓,宫式微拍了拍手,笑着说“这条胳膊的关节卸完了,啧啧;本姑娘一直敬仰庖丁大师,虽手法不及,只能委屈壮士了……”说罢作势伸手摸上了另一条肩膀,那大汉几乎尿了裤子,对面的小女孩笑的飞花拂柳,他却仿佛见了修罗恶魔一般。
“我,我,我全说,饶了小的吧…”大汉顾不得废掉的手臂,用另条胳膊伏在地上求饶,“是,是,是华王妃指示小的做的,小的不识泰山,被猪油蒙了心,贪图钱财,可怜我家里老小具在,您大慈大悲是活菩萨在世,就饶过小的吧!”
宫式微,挑了挑左眉,“活菩萨么……”嘴角露出讥诮的弧度“好吧,本小姐一向与人为善,”宫式微顿了顿“今日本小姐心情不错,放你一马,但别让本小姐在京城再看见你!”
“是、是,谢小姐不杀之恩!”大汉伏在地上连连叩头道谢。
宫式微再不看那大汉,只带着珍眉贡熙转身离去。
这时只见那伏身的大汉露出一丝狰狞的表情,左手抽出随身小刀刚要飞出,那身子仿佛被什么猛的撞了一下,毫无预兆的,那魁梧的身子悄无声息的软了下去。就这样没了声息……
更令人惊悚的是,那几具尸首在阳光下,如同化了一般,渐渐的融成了一滩血水,慢慢渗入了土地……
“嗯哼!”听到身后重物倒地的气息,宫式微愉快的轻哼了哼。刚才针上的剧毒已经发作了,难不成知道了她的秘密还想活着离开吗?
珍眉无奈的摇摇头,小小姐亲力亲为的性子让她们着实省心啊。
在不远处某人,优雅的坐在马上;听过了探子的禀报后,两道如工笔描绘的凤眸愉悦的眯了眯,未置一词,一牵缰绳,打马而去。
话说这头,宫式微与两婢刚转身没走多远,就碰到了前来寻她的文安,
“微小姐,可找到你了,王爷马上就到。”
正说着,只见远处一辆马车疾驰而至;一道月牙白色的身影飞身而下,不是宗政锦又是谁,宗政锦一把拽过宫式微,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是没甚外伤,便长出了一口气,
“微儿,可有伤到…?”
宫式微轻轻地摇摇头,貌似疲倦的回身轻倚在过来扶持的珍眉身上;看着她脸色苍白,头上珠翠黑丝凌乱,脆弱的似一尊瓷娃娃。宗政锦看着不由得心里一紧,伸手就要拦腰抱起她,不想一道华美的身影拦在了他身前,原来正是同在马车里的华王妃。
宗政锦微微皱眉,略带审视的目光不悦的看着她,苏颜被宗政锦看的心虚,强装镇定,上前一步握住了宫式微的手:“妹妹,可担心坏嫂嫂了!快让嫂嫂看看可有受伤没有?”
宫式微并未反抗,只顺从被抓着手跟了上去;不知怎的,宫式微脚下一绊就在众目睽睽下向前扑了去,大家都正准备整马进宫,不防的宫式微就这样把苏颜扑倒在地。宫式微惊慌的手忙脚乱就要爬起来,满是淤泥的手上上下下的把苏颜摁了个遍,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被珍眉扶起;夏荷连看见自家主子扑倒在泥里,忙上去扶起泥地里的主子,被扶起的苏颜一身狼狈,精美华丽的衣袍满是乌黑的手印,头上的华盛,美钗也都扣在了泥里,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半遮在了脸前。滑稽无比。
宫式微趴在珍眉肩头似惊魂未定微微喘着,只是没人看得见她脸下强忍的笑意;苏颜恶狠狠盯那个娇弱的背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募的,她一把推倒了正用帕子为她清洁的夏荷,向宫式微冲了过去!
“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脸!”苏颜伸手拽过宫式微抬手就打。
“够了!”
似有些恼怒的温润男音,三王妃的手打到一半便挥不下去了。宗政锦轻轻一挥,苏颜一下被掠倒在旁。
“芯儿,还是快回车里梳妆一下吧!”宗政锦却说的温柔,眼里已是不容质疑的厉色;华王妃浑身一抖,吞回了刚想出口的喝斥,不敢再有动作,颓然被下人扶着进了马车里。
因为这一意外,几乎耽误了入宫的时间,两人也只能在车中稍加修整,便匆匆上路了。
“小小姐,我们到了!”珍眉兴奋在一边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