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是一般的朝臣,是国本、是未来的皇帝,得罪了太子,郑家未来的前程必然黯淡,所以不管为现在还是将来,这笔银子,他都必须掏了。
郑芝龙利弊得失算得清楚,当下再不敢犹豫,立刻起身抱拳道:“殿下,臣恰好认识几个福建海商,只要晓以大义,臣料他们一定愿意出借家财,为登州水师助饷!”
“此话当真?”朱慈烺笑了郑芝龙终究还是一个聪明人。
郑芝龙咬牙:“千真万确,如果做不到,臣甘受殿下责罚!”
“好!”
朱慈烺“激动”的站起来,诚诚地望着郑芝龙:“登州水师最少需要二十艘大船,一百艘中小船,耗费的银两恐怕不会是一个小数目,郑总镇你可是想好了?”
郑芝龙暗吸一口凉气,太子的胃口可真是不小啊,二十艘大船,一百艘中小船,将近于是他福建水师四分之一的兵力。当然了,他隐藏的实力,也就是海上商船和护卫船并不在此列。
话已出口,就不能收回了,何况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要卖太子这个人情,就一定要卖到底!于是郑芝龙硬着头皮点头:“船舰倒不用现造,可以从福建水师调遣一部分,只要朝廷下旨,臣立刻就可以调派。”
其实朝廷是可以直接下旨调船的,但郑芝龙一定会提出钱粮的要求,朝廷拿不出,他就有借口拖延,拖来拖去就不了了之了。但现在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朝廷就没有钱粮的难点了。
“很好。”朱慈烺诚诚地望着郑芝龙:“但粮饷呢?总镇以为,福建海商能出借多少银子?”
郑芝龙知道关键的问题来了,他暗暗吸口气,一字一句的斟酌回答:“臣不敢多说……二十万两银子,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这个数字是郑芝龙仔细计算过的,登州水师以五千人计算,一年的支出从饷银和装备,大约需要三十万两银子左右。他出二十万两,朝廷凑十万两,登州水师一年的费用就够了。
没想到太子却摇头:“二十万两可是不够,登州水师新建,用银子的地方众多,新建营房,修葺码头,军服铠甲、鸟铳火炮的配备、随军家属的安置,哪个地方不需要钱?我看最少需要六十万两,另外还需要有二十万两银子到琉球和倭国购买朝廷急需的硫磺和铜铁,两者相加起来,一共需要八十万两。”
郑芝龙吓了一跳……太子可是够狠啊,一刀就想要宰他八十万两银子!
但他能抗拒吗?
好像不能。
郑芝龙脸色难看。
“怎么,有困难吗?”朱慈烺微笑看着郑州龙。
郑芝龙暗暗咬牙:“没,福建海商忠于朝廷,愿为朝廷分忧解难,纵使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