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扬这家伙嘴巴够甜,而且够孟浪,居然当着人家的父母面夸奖人家的女儿,着实显得轻佻无行了些。
宁完我吃吃捂嘴而笑,秋水明眸瞟了陆扬一眼,盈盈起身道:“不听你胡乱说话,爹爹,娘亲,女儿吃饱了。”
宁知州和宁夫人见陆扬和宁完我打趣,也不以为意,自己女儿就是出色嘛,陆扬说的没错。
但想起女儿的婚姻,夫妻两个就暗暗叹息。
陆扬道:“今晚要在荒郊野外度过了,大人,帐篷里毕竟寒冷,夫人和宁姐姐身子骨弱,不如今晚就睡在我家那辆马车厢里,暖和的紧。”
“这合适吗?”宁夫人道。
宁知州却一点也不客气道:“有甚不合适的,出门在外,大家互帮互助渡过难关才是。”
宁夫人感激的万福道:“那就多谢陆县男了。”
“咦,你怎的不谢我?”陆扬故意调侃宁完我。
宁完我红唇微撇,嗔道:“弟弟照顾姐姐岂不是应该的,还要什么感谢的话儿。”
宁知州爆笑,拍拍陆扬的肩头,揶揄道:“小子,你凭空认了个姐姐,日后可要多多照顾你姐,要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陆扬乐,索性抱拳作揖到底道:“仙子姐姐在上,请受老弟一拜。”
“免了吧!嘻嘻。”宁完我掩唇而乐。
宁知州一家人告辞而去。
陆扬的帐篷里,护卫们先是在地上铺了一层防潮油布,又在布上铺设厚厚的干草,其上又铺设双层的带毛羊皮褥子,足够睡下七八人。
果菜和春妮铺上被单,把几人盖的被子全部铺好。
帐篷里烧着好几个炭火盆,旺盛的炭火照着帐篷里暖意融融。
本来玉若嫣和琦鸳想在马车厢里睡的,结果陆扬做好人,让给了宁氏母女,在外条件所限,就不得不和陆扬等一个帐篷住了。
看着一长溜的地铺,两女芳心惶恐羞窘,她们毕竟和春妮果菜身份不同。
琦鸳期期艾艾道:“要不,我和若嫣姐再去找一帐篷睡吧。”
玉若嫣亦有此意,和一男子同住,毕竟尴尬。
陆扬霸道道:“找什么找,就在这里一起,帐篷本来有限,你们两个一块,就得独占一个帐篷,外面的护卫和军士怎办?大冷天的岂不是要窝在外面受冻,出门在外,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玉若嫣和琦鸳吓了一跳,看陆扬皱眉呵斥的样子,内心隐隐惧怕又委屈。
琦鸳第一次被陆扬呛声,有些羞恼不服道:“哼,俄们又不是你什么人,大不了俄一夜不睡。”
“你敢!”陆扬浓眉微耸,道:“反了你了,老实给我躺下睡觉,这么大地方,我睡在最外边,你们四个女孩儿挤在一块,害羞什么,难道非要傻乎乎的挨冻不成。”
琦鸳忽而大眼睛泛潮,自认识陆扬以来,他还从未如此严厉对自己说过狠话,琦鸳说不出的伤心和委屈,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抽噎道:“你凶什么凶,俄就不信,你有本事打死俄。”
玉若嫣秀眉微蹙,埋怨的瞪了陆扬一眼,安抚琦鸳,柔声道:“琦鸳,算了吧,我等江湖儿女,在乎那些做甚,没得矫情,陆官人说的对,我们就对付一夜吧。”
“俄又没说什么,他凭什么对俄凶,哼!”琦鸳红着眼圈,不甩陆扬。
玉若嫣给陆扬一个你惹得事,你自己哄哄她的眼神。
陆扬走过去,歪着脑袋定定的看着琦鸳,笑眯眯道:“几句话就受不了了,你的心理也太脆弱了,这可不符合你咋咋呼呼的性格嘛,好了,不生气,我给你讲个笑话听。”
“去!俄不听,哼。”琦鸳昂着俏脸,娇靥泪痕犹在。
陆扬很自然的抬手去帮她拭泪,琦鸳忙躲闪嗔道:“你干什么,莫要动手动脚的,小心俄杀了你。”
“别动!”陆扬霸道的一拽琦鸳袖子,把她拉至近前,笑道:“我还真不信邪,你知不知道,大冬天的流泪,脸上会被冻开花了。”
说着,不由分说,温暖的手掌触碰到琦鸳的脸颊,细心帮她拭眼泪。
这动作简直孟浪到了极点,可陆扬做起来,就是这么自然,没有一点自觉,就像疼自己的爱人或者家人。
玉若嫣和春妮,果菜看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琦鸳也慌了,她居然忘了挣脱躲闪,清秀的脸蛋儿一抹艳丽的嫣红瞬间如火烧云般浮上整张娇靥,就那么傻呆呆的站着,任由陆扬施为。
陆扬迅速闪开,生怕琦鸳发飙,然后对呆愣愣的几女道:“我去外面看看安排的如何了,你们早点睡。”
说完,亲昵的伸手摸摸琦鸳的头,转身离开。
琦鸳眨巴着秋水大眼,仿佛傻了。
春妮和果菜互相看看,搞怪的吐舌。
玉若嫣咬唇深思,芳心黯然。
等陆扬回来,几女坐在地铺上,腿上盖着厚实的被子,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
“聊什么呢?”陆扬笑眯眯的挤在春妮和果菜中间,一屁股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