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层林尽染。藏峰山上除了那漫天的绯红外,还有一丝发了卷的黄。
藏峰山脚下,有一座小木屋,是历代守林人的居所。木屋的左侧是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其上百步是一深潭,再上则是一帘瀑布。
木屋的右侧,是一条陡峭的山路。虽说是路,不如说是通道,因为只是这通道通到了山上,人却是难到。再加上这藏峰山上凶恶异常,如不是有些特殊的灵物,恐怕这地方鬼都不会来。
就连那小木屋,也荒废许久,不过在十年前,入住了一位守林人。
名字?
好像听人说,他以前的名字似乎叫蛇王。
今天藏峰山来了位客人,不过观其人来意,怕是来之不善。来人青丝系发,儒袍加身,看其指,修长细滑,视其面,细眉云眼,高鼻红唇。刀削似的面庞俊美异常。
若单观相貌,不说的是一关中侠客,也算是一白面书生。可惜,可惜,如若有江湖人士在此,必定调头就跑,此人是天下第一恶——雾迷人。
此人行事,全凭自身喜恶,想杀便杀,想救便救。若是如此,也顶多算是个怪人。但,此人偏偏又加入了百花烟雨楼。
百花烟雨楼,镂得白花送人花。
雾迷人作为烟雨楼的座上宾,杀的人自是不计其数,再加上,为人在江湖人士看来,有些黑白不分。偏偏又武功极高,这好事之徒,便起了个天下第一恶的名头。
后来,这雾迷人,还真把这名头给做实了。
“蛇王,你真的老了。你的毒牙已不在锋利,看来,你选择退出是对的。”雾迷人看着在溪水旁磨剑的蛇王缓缓说道。
蛇王并未理睬,依旧磨剑,即使这剑已锈蚀不堪。
水湿剑身,剑磨锈蚀,每磨一次,就有一股红色暗流融入溪水之中,溪水自此变色,自下滚滚红流。
不过奇怪的的是,无论磨多少次,那剑上的锈蚀也未减一分,可是每磨一次,却都有一股暗红被水带出,这不是锈,是什么?
“老了,是啊,二十年了谁能不老。二十年,那怕是顽石亦会被磨于棱角,何况我这区区的血肉之躯。”蛇王慢慢站起身。向自己的木屋走去,他的声音沙哑、沉重,难以喻明。
“还有,这里没有你说的什么蛇王,只有一个守林人,一个大半身子入土的糟老头子。”
萧萧落叶,蹒跚蛇王。
“蛇王也好,守林人也好,今日雾某来这,目的只有一个——名刺!交出它,你爱如何就如何,哪怕是在这了此残生;若是不交——
——雾迷人的话还没说完,蛇王已经将手中的剑抛了出去。宛如一道流光,却偏偏毫无声响。
嗡….嗡…嗡
剑在了雾迷人面前停住了,雾迷人没有接过剑,而是看着蛇王一字一顿的道“你、真、的、老、了。”
背对着雾迷人的蛇王,摇了摇头进了木屋,随即给了一句沧桑的回答:“剑拿了,就走吧。”
雾迷人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拱手告别。不过,这剑他却留下了,因为蛇王已经死了,因为他的目的本就不是剑。
“剑来!”待雾迷人走后,嘶哑的声音自木屋中传来。
“铮!!!”名刺化作了一道流光,没入屋中。
似乎,剑还在,人却老
.....
不过些许时辰,雾迷人便返回了京都。
烟雨楼的总部,百花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