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细细地加快着兰汀所说的话。
周初瑾讥笑道:“我看,不给你颜色看,你是不会说真话的。马富山家的,让那两个粗使的婆子进来!”
兰汀脸色大变,哀求道:“大小姐,我知道的都说了,没一句是假。您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拿我的性命发誓!”
马富山家的探了个头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又很快地缩了回去。
“好!”周初瑾目光如刀地盯着她,道,“你现在就发誓,如果有一句隐瞒,生的儿子世代为奴,生的女儿世代为娼。”
兰汀愕然地望着周少瑾,嘴角翕合,却像喉咙被堵住了似的,始终没有发出声响。
“怎么?不敢!”周少瑾讥讽地笑了笑,道,“我问你,你进府的时候,欣兰应该已经嫁出去了吗?”
“是!”兰汀点头,神色间带着几分不确定的犹豫和小心翼翼。
“既然如此,你看到兰汀和个陌生的男子一起走出了银楼,为什么要问杂货铺的伙计那男子是谁?一般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不都人觉得那男子是欣兰的夫婿吗?”
“我,我忘记跟您说了,”兰汀望着周初瑾,神色紧张,“她来看太太的时候,曾说过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是吗?”周初瑾道,“她一个人来的,母亲难道就不好奇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吗?就算是你是小丫鬟,不知道母亲和欣兰都说了些什么,那么长时间了,欣兰的夫婿找过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她当时说她和夫婿的关系不好,所以我才……”兰汀急急地补充道。
“兰汀,”周初瑾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累,我累了。你有所隐瞒,也不过是想和我谈条件,让我放你回保定,待在父亲的身边罢了。你也是服侍父亲这么多年的人了,父亲的脾气你应该是最了解的,父亲最敬重的人就是母亲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在我们面前说了些什么?”
兰汀目光微转,面如死灰地颓然瘫在了地上。
“不,不,不……”她厉声尖叫道,“我没有说,我什么也没有说……”
周初瑾压根就没准备放过她,继续道:“我只要把你今天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写信告诉父亲。若你说的属实,你恶意隐瞒,你说,父亲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处置你呢?若是你在造谣,拿母亲的生死造谣,你说,父亲还会让你待在他的身边?还会像从前那样的对你吗?”
最后一句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兰汀再也无暇去算计什么,无暇去顾忌什么。她喃喃地道着:“不会的,不会的。老爷不会那样待我的……老爷是这世上最重情重义的人了……”
周初瑾和周少瑾都听着觉得不腻味。周初瑾索性喊了马富山家的进来,道:“提两桶河水来,把她给我浇醒了。”
这时候已经仲秋,井水是温的,河水却是凉的,浇在身上已有了寒意。
马富山家的应声而,很快带着两个提着水的粗使婆子进来,指了兰汀道:“淋上!”
两个婆子捋着衣袖把水淋在了半汀的身上。
兰汀一个冷颤,清醒过来。
马富山家的立刻带着两个粗使的婆子退了下去,出去的时候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说吧!”周初瑾望着沐得像落汤鸡却因为被绑着连抹一下脸上的水也不能的兰汀,道,“你说了,我一高兴,说不定就放了你一条生路。可你若是不说。我就把这件事写信告诉父亲,然后让他来处置你。”说完,她笑了起来,道,“不过,我觉得李太太对你的兴趣肯定比父亲还大,我是不是应该先写封信给李太太,然后再写封信给父亲……”
“不,你不能这样!”兰汀尖叫。
周初瑾站起身来,道:“那你就看看我能不能这样!”
“我说,我说!”兰汀一下子溃不成军,哭泣道,“大小姐,你放过我吧,我告诉你欣兰在什么地方?”
这才是兰汀的底牌吧?
周少瑾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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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说过这本书宅斗很少,写兰汀,是因为还会牵出别一桩事,还请大家耐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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