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件事母亲又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利益权衡之下的选择而已。
他们身为程家的子弟,受了程家的供养,就得为程家出力。如果连这个自觉性都没有。又凭什么享受程家先辈的余荫呢?
程池不禁握住了母亲的手,道:“娘,我这两天就搬过来吧!正好陪着您过小年。”
“你说什么?”郭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像铜铃,愣愣地望着儿子。
程池心里就更难过了。
是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不孝,凭什么让母亲跟着担惊受怕?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好好地陪陪母亲的念头更加清晰、明了、坚定。
“我说,我明天就搬过来好了。”程池笑道,“你今天下午赶紧安排人把您后面的厢房都打扫出来。我那边的东西还挺多的。北边角门恐怕还得设个轿厅……这些我让秦子安去做好了……”
他思忖着,郭老夫人已欢喜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拉着儿子的手不住地点头。
等程池从寒碧山房出来,怀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四爷,我们,我们还走吗?”他斟酌地问。
从京城回金陵的时候。四爷是住在藻园的,可架不住郭老夫人每天往藻园送衣送食,四爷搬了回来,选了路最不好走的小山丛桂院。现在,四爷又决定搬到寒碧山房来住……
“已经决定下来的事,没有必要更改。”程池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旦搬到寒碧山房的消息传了出来,还会有很多人和怀山一样心存顾忌。他有意让怀山来解释这一切,道,“我两年之后就要走了,趁这个机会,就好好地孝顺孝顺我娘吧!子欲养而亲不在。我是亲虽在却不欲养。这两年,就当是我对母亲最后孝敬吧!”说到最后,他已怅然不已。
怀山低声应“是”。情绪也很低落。
嘉树堂里,沔大太太送走了周少瑾。和关老太太说着程诣的事:“……若是一切都顺利,诰儿能娶勉之从兄的女儿,我想为诣儿求娶少瑾。您也看见了,少瑾虽柔柔弱弱的,关键的时候却不糊涂,也管得住诣儿,有她帮我看着诰诣,我也能少操些心。”
关老太太沉吟道:“孩子也都还小,姑老爷那边刚去保定,要忙的事也多,新太太马上又要生产了,这件事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姑老爷提提。”
“好!”沔大太太兴高采烈地应了,再看见周少瑾的时候,眼神就热切了很多,弄得周少瑾在心里暗暗打鼓,猜不透沔大太太是因为自己帮她说了程诣所以才对自己这么热情,还是因为沔大太太别有所求才会对自己这么热情。
好在过年的时候事多,她不是常碰到沔大太太,些许的不自在之后,她又很快释然,见周初瑾跟着沔大太太忙得团团转,就督促屋里的丫鬟扫尘、贴符。
持香笑道:“从前这些都是大小姐的事,什么时候二小姐也管起这些琐事来?”
周少瑾脸一红,强作镇定地道,“那是因为你们今年比较偷懒!”
众人哄堂大笑。
持香赧然道:“二小姐也开始和奴婢们开玩笑了。”
周少瑾抿着嘴笑了笑,佯装苛刻地道:“快把这几扇花窗擦干净了,要是让我看到一点灰尘,今天午膳的梅菜扣肉就没有了。”
大家跟着凑趣,纷纷说周少瑾没有周初瑾侍人宽厚。
周少瑾不以为意,笑盈盈去了书房。
春晚跑过来道:“二小姐,樊祺回来了!”
周少瑾惊喜地站了起来,忙道:“快让他进来!”
春晚转身去叫了樊祺。
他比走的时候瘦了些,但人也长高了些,举止间更是多了些许的沉稳,有点小大人的模样了,这三个月在外行走显然让他得到了磨砺。
见着周少瑾,他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大礼。
周少瑾见他穿了件崭新的粗布袍子,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知道他是回家换了衣服过来,吩咐春晚端了张凳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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