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程池和正殷勤地和碧玉说话的王嬷嬷碰了个正着。
王嬷嬷忙上前给程池行礼,解释道:“我是四房关老安人身边的王氏,我们家老安人明天早上想过来拜访老夫人,特意差我过来说一声。”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耐烦应酬别人。
程池原想拦着的,可转念想到母亲这些年也只和四房走得近些,别人看母亲高高在上,母亲实际上也很孤单,立刻改变了主意,“嗯”了一声,出了寒碧山房。
王嬷嬷背心出了把汗。
碧玉笑道:“我们四爷待人最和气不过了,嬷嬷不必害怕。”
王嬷嬷心想,那是你们年纪轻。没见过当年四老爷似笑非笑地坐在那里和二房老祖宗分庭抗礼的模样儿。可这些话,却是不能乱说的。
她笑道:“是我的胆小,平时不怎么见得着四老爷。”把这事揭了过去。
而在嘉树堂的郭老夫人却有些坐立不安。
按理说王嬷嬷去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转回来了,可到现在也没有人影,不会是吴夫人所求之事传到了郭老夫人那里。郭老夫人无意帮这个忙又不好拒绝,就一直拖着王嬷嬷吧?
念头闪过,她顿时觉得自己太紧张了。
郭老夫人连二房的老祖宗面前都敢说“不”,更别说是她了。
她不禁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四房也能扬眉吐气一次!
关老太太想到了在浦口的两个孙子,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王嬷嬷却在这个时候赶回来:“老安人,不好了。不好了。长房二老太爷家的汾三老爷,突然暴病身亡了。长房那边现在一片哀恸。”
“怎么会这样?”关老太太完全懵了,“这,这长房的二老太爷岂不是绝了嗣!”
她立刻想到了二房程识的两个儿子。
“这下可麻烦了!”她喃喃地道。
“可不是!”王嬷嬷满脸的懊恼,“郭老夫人虽然说了让您明天还是依约过去,可您怎么好跟她老人家说这件事啊!”
“这都是小事了。”关老太太头痛地道,“长房二老太爷那边汾三老爷去世才是大事。”
她决定明天去了寒碧山房只吊唁程汾,其他的话她都不说。
虽然神色有些憔悴却看上去依旧硬朗的郭老夫人却洞若观火地开门见山道:“这不年不节的。你自恃孀居,等闲不出来走动。今天来我这里,必定是有事相求。我和你已经做了大半辈子妯娌了,我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你有什么话直管说来,我斟酌斟酌,能此时办的就此时办了,若是不能此时办的,等三朗的五七过了,我们再来说这个事。”
关老太太见什么也瞒不过郭老夫人,心存讪然地把吴夫人所求之事说了。
郭老夫人有些意外,道:“你肯定是我们长房说出去的话?”
“我坐在家里,也无处可证实。”关老太太道,“不过我倒赞同吴夫人所说的话,所以才过来帮她求个人情的。”
两人正说着话,程池进来向郭老夫人辞行。
郭老夫人干脆叫住了他,把吴夫人的事告诉了他,并道:“我也觉得吴夫人说得不错。你这次去京城问问你大哥,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就别插手金陵的事了。这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要是传出去了,于吴大人的官声不好,别人也会觉得我们盛气凌人,还平白结了个仇家……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也不知道是谁说出来的这烂主意!”话说到最后,已很是不耐烦。
程池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他要了个江南的四品知府给相志永,难道是那些人自作聪明,把相志永安排到了金陵?
程池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原本是想把相志永给拔出来的,相志永若是被排在了金陵府,那岂不是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这件事您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他淡淡地道,眉宇间全是胸有成竹的自信。
关老太太一愣。
自从程池十六岁那年为了说服他们入股裕泰之后,她只是在几次祭祖的时候远远地看见过程池几次。
程池于他,甚至比四房外院的管事还要陌生!
她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关老太太忙笑道:“他池四叔,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程池只是笑了笑。
很冷漠!
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给天外仙仙的加更比较晚,大家别等了,还是明天起来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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