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世晖滔滔不绝的说起锦衣卫的罪行,看的出他非常气愤。赵东则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的指节也被他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带人将杨瓒等人一网打尽。
陈恒见此微微笑道:“锦衣卫如此可恶,可曾迫害过地方百姓?”
杨世晖闻言一愣,思索片刻道:“倒是没听说过锦衣卫迫害百姓!”
“赵东你来说,锦衣卫和杜老黑这样地主缙绅比起来那个更坏?”陈恒又问道。
赵东正恨的咬牙切齿,见陈恒问他,于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缓了半晌才说道:“自然是杜老黑他们更可恶!”
虽然杜老黑已经死了,但他做的恶事却没人忘记,特别是从白塔村走出来的这伙人,赵东虽痛恨锦衣卫,但锦衣卫没有欺负过他们,甚至没见过锦衣卫,却是实实在在的受过杜老黑的迫害。
陈恒点点头道:“不错,对于老百姓来说,常年经受这些地主缙绅的压迫摧残,这帮人远比锦衣卫可恶,但很少有人去痛骂他们,反而去骂去恨那些没见过面的锦衣卫,这本身就不正常。”
赵东闻言挠挠头,有些不理解!不只是他,就连见多识广的杨世晖也皱着眉低头不语。
陈恒继续说道:“现在社会的舆论引导权在那些清流手里,他们披着“清流”的外衣,为了达到目的,往往是引经据典,甚至是无中生有拼命抹黑政敌,各地地主缙绅纷纷依附和追捧,而锦衣卫的恶名正是这种情况下产生的。这就是舆论的作用,老百姓只能随方就圆,根本没有判断能力。”
赵东还是有些不理解,毕竟他忽然听闻这些内情,想不明白也属正常。
杨世晖却点点头,半年前他或许还不愿承认,毕竟他也是读书人,属于上等人,但自从跟随陈恒以来,他遇事经常站在陈恒的角度去考虑问题,思想有所改变不再像原先那么迂腐。
随后,他感慨道:“这种舆论太可怕了,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也能说成黑的!”
陈恒笑道:“那是当然,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更何况是一群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锦衣卫!”
杨世晖此时已经明白了陈恒的意思,便说道:“锦衣卫说白了就是一把刀,用好了是杀敌利器,用不好会被反噬。”
陈恒微微一笑,道:“好刀关键就看谁用,当今天子不会用,说不定有人会用!”
“咳咳!……”
见陈恒说的有些大逆不道,杨世晖急忙咳嗽两声掩饰过去,陈恒轻声一笑,也不在意。
倒是赵东听到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再进钱氏商行却发现里面已经大变了模样,重新修砌的影壁、地面也铺了青石,就连伙计也换了一拨,可以说焕然一新。接待的伙计陈恒以前也没见过。
伙计将他们请进大厅,并泡了茶水,然后说道:“陈百户请在此等候,小的这就去禀报掌柜!”
说罢,这伙计匆匆离去,时间不大又回来了,抱拳道:“陈百户稍等,掌柜一会就到!”